阮棠突然有些害怕。
他害怕这份喜欢是以神魂撕裂带来的亲近建立的,一旦师尊伤好了以后,这份喜欢也会渐渐消失。
毕竟,现在他对于师尊来说,是特别的,是他的药。
这份神魂撕裂带来的亲近给了他一个桥梁用来靠近白清酌,然而到了现在,却是因为这份亲近,却又是让两个人之间似乎隔开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越是喜欢,越是患得患失。
越是喜欢,越是想要计较得更清楚。
阮棠细白的手指攥紧了一下,闷闷不乐的将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白清酌。
白清酌有些怔愣,他伸出手抚了抚阮棠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一般,“棠棠,怎么了?”
阮棠揉了揉眼睛,眼角有些泛红,“没什么。”
“我要睡了。”
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声很快平稳了下来。
白清酌有些无措,又是有些紧张,他的心慌乱而又不安,像是在发着抖,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得是低下头,轻轻嗅了一下阮棠的后颈,声音并不冷静,“棠棠,你不要吓我。”
“也不要不要我。”
他伸出手,抱紧了阮棠,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这么一想,便是想了一整晚。
白清酌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在苍雪峰上也有几个师兄宠着,先前与小徒弟的交流,大多数也是阮棠做主导。
他太过于被动。
甚至连偷拿小徒弟的衣服,也只是偷偷摸摸的,等到人不在了,才敢嗅闻一下上头的气息。
等到阮棠第二天醒过来,就瞧见白清酌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目光专注,而又占有欲十足,像是生怕他跑了一般。
阮棠吓了一跳。
他伸出温热的手轻轻碰了一下白清酌的眼皮子,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头,“师尊,你一晚上没睡吗?”
白清酌握住了阮棠的手,凑过去亲了一下,心中依旧还有些不安定,他迟疑的问道,“棠棠,你昨天是生气了吗?”
阮棠摇摇头,他将白清酌按在床上躺下,“没生气。”
“师尊你再多睡一会,我们可以下午再出去。”
他不是生师尊的气,只是害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