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只能看到这样简洁的两个字,郁酌看着一愣,神色狐疑。
——他说开门就开门?
什么意思,这才过去几分钟,总不会是现在就到门口了吧,他会怎么知道自己住哪儿……
然而这样想着,郁酌思索半晌,还是下意识站起来,朝门口瞟了一眼,又暗自琢磨道:“去看看也不会怎么样。”
傍晚时分,落地窗外正是日落,窗帘紧闭,仍有橙黄色的光晕顺着缝隙钻进来,明亮的一条细线,将客厅分割为两个部分。
郁酌按下胡乱翘起的发丝,又磨蹭了两分钟,终于起身,跨过那道界限,咔哒一声将门打开。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
门外,段煊似乎站了好一会儿,却既没发信息催促他,也没抬手敲门,就这样在原地等着。
直到门响,他这才挑了挑眉,扬起手里的东西,语气平淡道:“不是想吃蛋糕?我来给你做。”
郁酌眨了眨眼,打量他。
对方还是一件百年不变的黑色外套,身形落拓,几天不见,并没有太大变化,面无表情时,深邃的眉目显得冷而硬,倒有几分刚见面时的样子。
而被郁酌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段煊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实实在在准备了一番才过来。
他早早地找人打听好了郁酌的住址,左思右想,却始终没想好用什么借口上门,直到对方一个消息发过来,他终于狠狠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办法是选对了。
静默之中,郁酌盯着他看几秒,还没来得及开口,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对方就登堂入室,径直进了门。
“厨房在那边。”
送上门的服务,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抬手一指,就给人安排好了工作。
一阵物品摆放的声响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段煊在厨房里,郁酌却是看不出在想什么,窝在沙发上,隔着一道玻璃门,单手支着头,盯着对方忙碌的背影看。
半晌,他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对方过来给他做吃的,居然还专门带了围裙。
看起来应该是新买的,段煊仔细系上,这才郑重其事地开启了自己家厨房的第一次开火。
其实对方家里之前有一条旧围裙,就挂在厨房门边,除了做饭,每次路过都能看见,郁酌不止一次嫌弃它太难看,表达不满:“能不能换一条。”
闻言,段煊只垂眸瞥他一眼,无言片刻,面不改色道:“又不用你穿,就算觉得不好看,也先忍忍吧。”
郁酌每次都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这不是能看见嘛。”
对方就不吭声了。
现在看来,段煊买东西的眼光真是有点差。
这条新围裙同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郁酌却仍然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倒也没觉得无聊。
-
这天以后,两人的聊天框终于不再冷冷清清,反而有来有往,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没间断。
大部分时间都是——
郁酌:dd
郁酌:蛋糕……
段煊:一会儿来
郁酌:这次不要奥利奥了,换别的味道
段煊:行
然后是某天中午。
郁酌:之前在你家住的时候,你带回来的酸菜鱼是在哪里买的
郁酌:地址给我
段煊:不用,我买好了
段煊:给你送过来
又是一日。
郁酌:你昨天留在我家的汤还能喝吗
郁酌:是不是坏了?
段煊:不能
郁酌:[大哭]
段煊:来了
来来往往数次,一天傍晚。
郁酌:充电器掉我家了
段煊:下次拿
郁酌:小吃街出摊了吗,我想……
段煊:知道了
段煊:下楼
郁酌:来啦
几天时间过去。
郁酌:我们之前去的那家饭店,在哪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