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茗带着云哥儿和顾七顾九, 那于老板带着两个小厮,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辛记牙行去了。还有几位瞧热闹的路人,实在是好奇, 也跟在他们身后, 一道儿过去了。
辛记牙行的掌事听说他们的来意后, 面色愕然。
“那位牙人半个月前便辞工了呀!”牙行的掌事对着岳茗道。
牙行里还有几位牙人,也附和着说了几句。
“听说他攒够了银子, 准备回乡成家了。”
“是啊, 他说他老家的爹娘惦记得紧,一直写信催他回去呢!”
“章二这人最孝顺不过了,他早就说要攒些银子回家伺候父母了。”
……
岳茗有些生气,“那章二是你们牙行的人, 现在他经手的铺子出了问题,即便他已经辞工了, 你们也有责任将这事儿查清楚, 给我一个交代。”
云哥儿也道:“是啊,现在人家说我们买的铺子是假的,你们怎么说?”
那位掌事摆了摆手,信誓旦旦道:“咱们牙行在京里开了近十年了,从没出过问题。“
他顿了顿, 又道:“要不您二位都将自己的地契拿来, 我替你们看看?”
岳茗和那于老板都没意见,各自递上了自己契据。
那掌事将两张契据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又仔细对比了一番,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慢慢地地沉重了下来。
于老板横了岳茗一眼, 又对着那掌事笑道:“怎么样, 我于某人这地契不假吧?”
那位掌事盯着两张契据, 犹疑道:“这两张地契,似乎都是真的呀!一个铺子怎么会有两张地契同时存在?”
于老板抢过自己的契据,趾高气扬地对着岳茗道:“哼!我不知道你这地契是怎么弄出来的,但那间铺子,就是我于某人的!外头的几位街坊领居,都可以为我作证!你们还是赶紧赔了钱,从我的铺子里滚出去吧!”
这人出言不逊,顾七顾九欲要上前教训他,却见他后退一步,大声嚷道:“怎么!你们没道理,落了下风,就要打人了吗?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动手之前可想好了?!”
他的小厮也急忙护到他身侧,对着顾七顾九怒目而视。
岳茗将顾七顾九唤了回来,对着那于老板冷声道:“既然牙行解决不了问题,那我们去就衙门。是非公道,自有官府的人评判,该滚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这事儿你们牙行也有责任,要么你将章二找来,要么你同我们去衙门。”岳茗侧过头,对着牙行掌事道。
那掌事面露难色,“公子,那章二已经回乡了啊!他那老家离这儿那么远,过去找他,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四个多月了。”
他对着岳茗一摊手,“不是我们牙行不管这事儿,实在是章二一个人陪您几位看的铺子,我们都不清楚情况呀!这到了衙门里,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啊!”
岳茗眼中透出怒意:“这契据上可还盖了你们牙行的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你们牙行就不承认了?章二是你们雇的人,这事儿你们别想撇开!”
那于老板见状,嗤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同那章二串通好了,等抢到我的铺子,他就回乡,好逃脱责任?人家牙行哪里知道你们是什么情况?”
那牙行掌事微微颔首,似乎还有些赞同于老板的话。
“章二如今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他从前促成的买卖,咱们牙行也没法查了。真相如何,咱们也不清楚,这事儿我们实在不好插手,还请公子谅解。”
听到这里,岳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牙人估计是被林恒的人买通了,坑了他们一把,便收钱走人了。这牙行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其中,但这掌事明显在推脱责任。
不管牙行有没有参与林恒的计划,他们用人不当、监管不严总是事实,断没有置身其外,让主顾承担所有损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