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给你买两身衣服怎么了,看你这一副不高兴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把你卖了呢。”严冬棋有点儿不明白韩以诺的想法,他那会儿小的时候,过年有三宝,衣服,红包和鞭炮。
韩以诺皱了皱眉:“小孩儿才过年买衣服呢,你这样搞得我跟小孩儿似的。”
“你不是小孩儿谁是小孩儿啊?”严冬棋逗他。
韩以诺更不高兴了,把严冬棋在他身上比划的衣服扒拉开:“我开过年就过十七岁生日了,国家规定满十六周岁都要负法律责任了。”
“我读的书虽然不多,但是你也不能骗我好吗,明明人家国家规定的是十六岁负部分法律责任,部分好吗,少年?”严冬棋白了他一眼,“况且你在我眼里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吗?你比我小了八岁呢。”
“八岁怎么了?人家杨振宁和老婆还差了两代人呢,不照样结婚了么?”韩以诺脱口而出反驳他,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
严冬棋听完他的话就开始乐:“哎呦宝贝儿啊,你是书读傻了还是怎么着,人家两口子和咱俩这情况一样吗你在这边儿乱比,挨得着吗?”
韩以诺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却被严冬棋打断:“别跟我在这儿逗咳嗽,去试衣服。”
韩以诺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严冬棋眼前明显亮了一下。
少年个子高,身材比例也好,肩宽腰细大长腿。因为经常运动让整个身体显得年轻而充满活力。之前周海还说韩以诺长个子了,他还不觉得,成天在一起呆着挺不容易发现这一点的,但这会儿严冬棋发现韩以诺已经和自己一样高了。
他突然就意识到,仅仅半年时间,之前在病房门口缩成一团的阴郁少年正在以一个他万分惊讶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他给韩以诺挑了一件墨蓝色的修身羊绒大衣,衬得少年五官立体而帅气,介乎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独特魅力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少年时代命途多舛,无论现在的性格有多大的改观,韩以诺的眉目之间总带着一些不符合同龄人的沉稳,眼瞳漆黑,长而密的睫,笔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整个轮廓间有一种肆意的锐利。
严冬棋歪头挑了下眉,怪不得三十九中那些小姑娘老是围着韩以诺打转,就以韩以诺这幅长相,可能年龄问题当不成霸道总裁,但是霸道校草爱上我还是挺可以的。
现在的女生嘛,白马王子早就不流行了,就喜欢狂炫酷霸拽的男人来驾驭自己,当然,前提是脸得帅。
韩以诺被严冬棋带笑的眼神看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犹犹豫豫走过来:“你好赖说点儿什么啊,我一个人在你跟前站半天了多傻啊。”
“行,说点儿什么就说点儿什么,来,服务员,把这件衣服包起来。”严冬棋满意的眯眯眼睛,冲站在一边的销售员挥了挥手。
韩以诺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一下,这就买了?咱还没转几家呢。”
“俩大老爷们儿转街,难道还要跟女的似的,一双袜子都要货比三家?转到下一间店,见到好看的再买就完了。”严冬棋反而奇怪的看了韩以诺一眼,扭身去柜台结账。
接下来的功夫,严冬棋完全遵照了他刚才提过的爷们儿的逛街方法,然后给韩以诺买了两件大衣,四条裤子,五件毛衣外带围巾袜子内裤若干,还不包括他给自己买的。
韩以诺提着大包小包走在严冬棋旁边,接受着周围各种女性惊异的目光,脑袋都快戳到地下停车场去了:“哥,咱能回去了吗?我觉得咱俩这样不是像逃难的就是像来批发衣服的。”
严冬棋买的很爽,他平时生意虽然不忙,但是懒得出来逛,可现在看来购物能使身心愉悦的理论还是有那么点儿道理。
“不,这个商场没有批发这个服务项目,”严冬棋笑眯眯的侧过神来,把手里的购物袋换到一个只手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勾住韩以诺的下巴,轻轻捏了一下然后松开,“宝贝儿,不要紧张,他们看咱们的原因肯定是在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煤老板。”
韩以诺根本没听清后半句话,等到严冬棋的手离开他的下颌,他手指上的温热还一直徘徊在他的皮肤上,让韩以诺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过去歇会儿手吧。”严冬棋轻轻撞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跟在严冬棋后面把购物袋放在长椅上。
兄弟俩站在椅子边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