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山顶峰云雾缭绕,有如仙境。
云霁仙尊自入大乘之境后便一直于顶峰潜心修炼,鲜少有下山之时,他早已超脱俗世之外,当今世上唯他有望在百年内登仙途,没有他的准许,自是无人敢冒死前来打搅他清修,能在山上来去自如的只我与宋遥临而已。
我二人御剑于山间穿行,越过一片青竹林,便是云霁仙尊的故雨阁。
师尊已在室内等候。
我在外一揖,“师尊,弟子已寻到小师弟。”
一道犹如云天之外而来的清亮音色响起,“进来。”
与此同时故雨阁的扇门自发往两边打开。
我与宋遥临并肩而入,齐齐朝檀木矮几上的雪色身影行礼,“师尊。”
云霁仙尊端坐于软蒲上,我先是瞧见他洁白无暇的道袍,继而缓缓抬眸,见到一张冷艳绝尘的脸。
冰做肌玉为骨,似月下雪、潭中泉,无一不泛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我听闻云霁仙尊初上重华山修炼时因貌若好女曾受不少议论,也有不少修士前仆后继想要与他结为道侣,但云霁仙尊一心向道对众多情意视而不见,等他修为让众人望尘莫及,便是只可远观,更别说妄想与他结为道侣了。
五岁那年,师尊将我裹在白袍中带走,我窝在他怀中仰望他艳绝五官,只觉得这世间除了他无人担得起“仙人之姿”四字。
任何觊觎师尊的人不过是污泥望月痴心妄想罢了。
云霁仙尊找我与宋遥临果真是为了山下盘绕不去的魔障之气。
“温青,你与遥临明日下山查看,再来回报。”
师尊三言两语吩咐好事情,见我二人告退,薄唇翕动,“遥临留下。”
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近来不知为何,师尊总是独留下遥临,我私下跟套宋遥临的话,他只道师尊是因为他迟迟不突破元婴而对他的修炼稍加指点。
我二十一才元婴已是天资非凡,宋遥临才十七岁,师尊便想要他突破元婴,何尝不是寄予厚望?
我心中嫉妒扭曲,却只能假装大度宽慰遥临,“小师弟天资聪颖,定能早日进阶。”
宋遥临听我安慰他总是抿出甜笑,亲昵地道定不负师尊和师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