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严从树上跳下来, 有一会谁都没有说话，突然他用脚尖碰了碰地上的望眼镜，“看橡树山的鸟群？我差点就信了。”

张霖说：“你没信, 你只是懒得搭理我撒不撒谎。”

高严不置可否, 他坐下来拿起地上的望眼镜, 朝对面看看。

“你的设备不行。”

张霖：“淘宝买的。”

高严把望眼镜放下了，他掏出手机，按开了一个号码，另外一头是杨璟。

电话接通了, 高严说：“你进山一趟，来水库后山。”

杨璟在那头哀嚎一声，“我在休假，跟对象在外面吃饭呢！还给不给人找对象的时间啦！”

高严：“有个案子非得你来才行！你的假期我给你往后挪了。”

杨璟苦着一张脸赶来过来，看到张霖的时候，他说：“这小子怎么又在这。”

高严说：“他在调查他妹妹的失踪案, 都摸到会所了。”

杨璟眼睛亮亮, 来了兴致。他啧啧两声, 看着张霖的眼神意味深长，“所以不是看鸟。”

张霖这回很老实的说：“不是。”

高严说：“他兜里有一本日记本, 你可以翻翻。”

张霖：“……”

张霖没说话, 甚至后退了一步。高严啧一声，按住了他的背, 大手往上牢牢按着他单薄的肩膀，张霖挣扎了一下。高严警官眼神一厉瞪过去, 他说：“杨警官在潜伏上，刑警队无人能及。”

张霖：“我不是质疑他的能力，我是不相信你们。”

高严才不管他相不相信，他动作很粗鲁地把人翻了个面，按着他的腰箍在怀里，把手伸进他兜里，张霖难得的有点生气了，他说：“你敢拿试试！”

高严嘴里叼着烟，说话时，烟一抖一抖的：“就没有我高严不敢做的事！”

杨璟在旁边看热闹，他说：“头儿，你轻点，我看他快哭了。”

日记本到手了，高严松开他。张霖瞪他一眼，高严看到了，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很突兀的出现。他把日记本丢给杨璟，他说：“瞪什么瞪，警察办案不配合。没让你吃点苦头算是好的了。”

张霖不瞪了，转身就走。

杨璟已经把那本日记本翻了个大概，他头也没抬：“蒋建平重男轻女十分严重，但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虎毒还不食子呢。”

高严看着青年的背影没回神，杨璟又说了一些话，没得到回应，他抬头喊了两句，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高严才收回视线，他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开，说：“你盯着这个案子，我先不参与。我总觉得……都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