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池又鳞打了一架后,我彻底搬到了大学宿舍里住,整个月都没有回家。
母亲对我放心不下,天天打电话不止,这天还特地跑来学校。
我们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里相对而坐。
母亲是舞蹈家,多年的艺术浸染让她多愁善感,她怕我有什么情绪后遗症,正仔细盯着我看。
“……还不能跟弟弟和解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知道她为何特别紧张我的反应。毕竟这么多年来,我是她心目中的乖宝宝,温和善良正直聪明,这次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成为施暴者,打起架来周身一股不要命的气势。
我不说话。
她忽然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学生?”
所以她跟池又鳞上床才会给我这么大的冲击。
我在脑子里自动补充完整母亲的言外之意。
如果这能成为让母亲放下心来的理由,我不介意撒谎。
我点了点头。
母亲一副了然的神情,叹口气,“我明白,让这种伤痛愈合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她在做最后努力,“不过,弟弟的额头缝了八针,还有轻微脑震荡,他在医院里也吃了不少苦头,我让他多退几步,你也退一步,主动跟他说说话好不好?”
“不好。”
母亲眼里闪过一丝讶然,而后笑了,“好久没见你这样闹别扭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她该说的都说了,既然我这么坚决,她这次只好作罢。
送母亲上计程车后,我站在路边漫无目的地想——我究竟是不是“还是个孩子”的状态,究竟如何来定义“还是个孩子”。
意思是我所做的事情虽然越界但可以被原谅对吗?
那要越界到什么程度才不能被原谅、不再贴上“孩子”的标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