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锋听他说被自己“蒙蔽”,直觉就要反驳解释,不料沈夺越说越奇怪,竟然提到自己父母当年相互折磨的情状。飞锋听得心惊胆战,心想,他不杀我,难道是想留着我加以折磨,也让我如陷地狱?转念又想,他父母本是夫妻,便是互相折磨,又怎好跟自己和沈夺作比?
他刚这样一想,心里便是一跳,抬眼就去看沈夺,却被沈夺伸手摸在脸颊上,沈夺动作虽轻,但他脸颊被掌风所伤,仍然略感疼痛。
在这疼痛之中,飞锋盯着沈夺一双深黑的凤眸,竟不知道去躲。
沈夺深深看他一眼,再开口时,却又是要他做自己的水卫。飞锋心中纳罕,自己与他立场相悖,又不肯服他,这人硬要自己做他手下,又有什么意思?
他一瞬不瞬看着沈夺,先是想到这人说谎成性,不知这又是什么阴谋诡计,又想到他指责自己时气愤不已的样子不似作伪,难道真的恼恨自己瞒他?
飞锋只觉得沈夺言行矛盾非常,莫名其妙,心中想到,他这样恨我,怎的又不肯杀我?虽说是威胁着要折磨我,为什么又非要自己做他的水卫?难道,难道他也……
他想到这里,竟有一种情绪不受控制地渐渐涌起,似是恐惧,又似是期待,一时竟异常紧张,一颗心都要跳出来。
他不肯答话,只把一双眼睛看着沈夺,竟是前所未有的专注,沈夺见他如此,皱了皱眉道:“你不答应?”
飞锋点头不得,也无法摇头,看着沈夺,开口道:“你的水卫……”
他十分紧张,一开口,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于是闭了口,吞咽了一下才问:“做你水卫,是什么意思?”
沈夺眉头皱得更紧:“做我水卫便是做我水卫,还有什么意思?”话虽这样说,仍是解释道,“你若做我水卫,便跟阿九十一他们一般,跟在我身边,百依百顺,惟命是从,待我统领三教,自有许多好处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