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夺此言一出,飞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气该笑。
他瞪着沈夺,想问“强敌虎视眈眈,你手下一时又回不来,如此危急时刻,两人应该同心戮力,怎么还要分什么尊卑上下?”
又想说“我一身功夫毁在你手,又被你那样对待,你竟还要我做你手下?”
还想嘲笑他“就算现在你身边无人,可是饥不择食,要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做你手下,不嫌寒碜么?”
沈夺这主意实在是太荒唐太无稽,飞锋有许多指斥的话停在嘴边,竟不知要说哪一句。
沈夺见他不说话,眉头皱起,道:“你若答应,以前你对我的种种忤逆,我都可揭过不提。”
飞锋这下简直火冒三丈,盛怒之下,居然怒极反笑,曲起一腿,胳膊架在腿上,盯着沈夺眼睛道:“若你从此跟着我,做我的护卫,以前你对我种种忤逆,我也可揭过不提。”
沈夺见惯了他沉默勇悍的样子,第一次见他露出张狂之态,竟然稍稍怔了一下,才皱起眉头道:“放肆!你对我屡屡不敬,我才教训于你,只可说是‘训诫’,说什么‘忤逆’?”
飞锋冷笑:“我非你手下,更不是你子侄,你凭什么训诫我?”
沈夺的手扶在他后颈上,猛的用力,将他头抬起,盯着他道:“我比你有本事,自然可以训诫你,你若不服,便不要只是嘴硬,先胜过我再说!”
飞锋怒不可遏,道:“大丈夫立世,威武不能屈。你以为我是你魔教中人,畏强欺弱么?”
沈夺也大怒,道:“你也知道我是强,你是弱,还说什么漂亮话?你有求于我,现在又在我手中,生杀予夺只能随我处置,还能怎样不屈?”手下用力,面孔凑近飞锋,咬牙切齿道,“少说别的,你只说跟不跟我?”
飞锋悍然一笑,不但不躲,反而伸手扯住沈夺领口,逼视他双眼,也咬牙切齿道:“我说不跟,你又要怎样和我算账?”
两个人都怒气填胸,愤然对视,他们距离极近,呼吸都要吹到对方脸上,怒视之中,都觉得对方眼神毫无妥协之色,竟是要顽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