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婆注目看他片刻,才慢慢开口问:“你双手怎的受伤了?”
飞锋回答:“散功,伤了劳宫穴。”
蚕婆恩了一声,道:“我刚才见你手上之伤,也猜到你是伤了劳宫穴。那里是少阳经脉的枢纽,可见你原来竟是一身纯阳内力……是了,你内力和他的血相冲,的确是要散掉。”她看着飞锋道,“你这内力修习了几年?”
“十九年。”
蚕婆眼神更加专注,道:“你既是从小积攒的内力,那便是正道出身了?”
飞锋听她说“出身”,心道,难道她怀疑我半路投了魔教么?忙解释道:“在下正是中原武林人士。”
蚕婆点了点头:“你师承何人?”
飞锋略低下头:“师父的名讳,晚辈已经无颜提起。”
“哦?你做了什么事?怎么就无颜提起了?”
飞锋心中黯然,声音也轻了一些道:“我内力全失,自然是丢了师父的脸,无颜提到他老人家的名讳。”
蚕婆颇是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若让你用你师父的性命发个毒誓,答我之话没有一句谎言,你敢不敢?”
飞锋猛然听她提出这个要求,心中迟疑,不知她要问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要保密的事情也无非就是那么一件,这人远离江湖已久,难道还真能问到霜河君和江梧州的事情么?若她真问到什么要紧的问题,我便搪塞过去,也不算说谎话。
于是便点点头,道:“自然是敢的。”
蚕婆看他慎重考虑之后才回答,声调颇为严肃坚定,便点头道:“那你跪下,起个誓吧。”
飞锋无奈,只得跪在地上道:“皇天在上,若我回答蚕婆前辈的话有一句谎言,便叫师父……”
他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只要想到师父生死不知,便无法把任何不好的词语说出口。但蚕婆步步紧逼,居然提醒他道:“不得好死。”
飞锋低头沉默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道:“便叫师父不得……不得……”
他说到最后一个“得”字,声音都颤抖起来,低声恳求道:“蚕婆前辈,我总不骗你就是了。”
蚕婆沉默片刻,忽然哼了一声:“难得你倒孝顺,可你既是正道中人,怎么又和燕子楼的人在一起,还要帮他恢复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