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锋一惊,不及多想就伸手揽住沈夺的腰,带着他砉然一声离水而出,直冲到岸边地上。
那黑衣人手中丝网落入水中,瞬间便见一潭泉水竟都变作乌黑,在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中泛起一片青光。
黑衣人一击不中,忽的收回丝网,变招又向二人攻过来,这回数道黑丝并在一起,犹如一把黑色长枪,直刺过来。
飞锋忌惮他丝上剧毒,带着沈夺连连后退,黑衣人一边攻击一边说道:“朋友,我家主人才是葬堂真正的首领,你速速把那弑母伤父的沈夺交出来,我便在主人面前多做举荐,一旦功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飞锋既知这二人是狗咬狗黑吃黑,心中不胜其烦,随手一推,将沈夺推在一边,看准黑衣人的步法就猱身而上,只一侧便侧过他手中黑丝,膝盖猛抬,磕在他手腕之上。两手一掰就卸了他手臂,黑衣人吃痛,闷叫一声,手臂软垂下来,袖中一把黑丝也都散在地上。
飞锋又是一拳击出,黑衣人便倒在地上,飞锋膝盖压着他胸膛,一手掐在他脖子上,回头对沈夺道:“你刚说将子平尸骨还我,从此并不追捕,作不作数?”
沈夺正慢慢过来,神色颇有些奇怪,离他五六步远的时候才慢慢开口道:“我有些不对。”
话音未落就踉跄一步,单膝跪倒在地,冷冷道:“这不只是化解内力的药,这……”声音微微发抖,头上也沁出冷汗。
飞锋顾不上查看他的情况,扭头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喝问:“解药在哪里?”
黑衣人被他掐住脖子,因为黑纱覆面,看不清他表情,只听他嘶声笑起来,这回声音古怪,不是邵介子、飞锋或沈夺任何一个的声音,非常低沉严肃,且透露着苍老之意。他用这声音边笑边说:“我费尽心思才一点一点下的药,哪有这么容易就拿到解药的?”
“闭嘴!闭嘴!”沈夺似乎被这声音刺激,骂了两句,想要站起,却根本站不起来,看着飞锋道:“杀了他。”
黑衣人仍是笑着,用那声音道:“朋友,他怎么也是一死了,你何不放开你的手,我或可饶你一命。”
沈夺虚弱道:“我死了,他必不饶你。杀了他,你便逃走吧。”
飞锋见他终于露出狼狈之色,声音也虚弱下去,但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竟透出一种恶狠狠的劲头,用力盯着他,又重复道:“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