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而已, 哪来这么多深情厚爱。”张鸣抖了抖落在衣服上的烟灰,眼底的情绪很复杂。
在他们这个圈子,谈感情的傻逼一辈子也碰不上几个。就算年少轻狂的时候有, 不出两三年, 感情就淡了, 最后落个一地鸡毛。
贺雁林摇头苦笑。要怎么和一个没有陷入爱情的人解释他爱上简承连两分钟都没用到, 何况是两天。就是哪一瞬间, 一辈子便非他不可。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人家还是小孩,你真舍得把人往同性恋上面带。”
贺雁林冷静的说,“他不是孩子,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也知道。”
即便看起来很柔弱,但是贺雁林能感觉出青年灵魂中的坚韧。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自己就能很好的面对世界上的一切风浪。
这是矛盾的, 也是贺雁林所疑惑的。
如果灵魂如此坚韧,又怎么走上的自杀道路?也许只是一时的想不开, 又或者他遇到的是凤凰涅槃后的简称。
他抓不住简承。疯狂的想要占有对方正是源于这种不自信和惶恐。
真他妈的丢脸。那一脸患得患失的怂样。
张鸣瞟了贺雁林一眼, 掐灭了香烟, 认真想了一会儿后说道, “你要真想和小橙子谈恋爱,哥们不拦你,但你得想好了之后怎么和家里人交代。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小孩跟你一起承受你们家的压力。”
“没有人能伤害他。”贺雁林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手握成了硬邦邦的拳头,“任何人都不可以。”
“行了,你别在这和我表决心, 去你家小可爱那。去去去, 赶紧的, 我刚进来的时候小橙子正做早餐呢。”
两人打架打得狠,都往脸上招呼,难免挂了彩。这么一会儿就又和没事人一样,开始勾肩搭背。
他们从卧室中走出来,傅斯年正蹲在门边,看到两人后,面上又慌乱又窘迫。为了偷听时不发出声音,他脱掉了脚上的鞋子,此刻红润的足尖轻轻勾起,脚背呈现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还没穿裤子。
贺雁林大跨步上前将人包裹在怀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傅斯年的腿上。昨晚的记忆不断在脑海里闪现,尤其是眼前这双细腻修长的双腿是如何缠着自己的。
“咳咳咳,别他妈的不要脸啊,大早上的就搞黄。”张鸣的视线从贺雁林下半身扫过,暗暗翻了个白眼。
【哇,宿主,他不爱你了,你穿成这样出现在其他男人面前他都不吃醋。】
傅斯年觉得很好笑。这说明爱人把他当男人看,男人在男人面前稍微露点皮肤怎么了?他又不是在裸奔。
“张警官,你在说什么?”傅斯年故作不懂。
张鸣被他纯洁的眼神望着,更多的颜色脏话含在了嘴里,以拳抵唇,转移了话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份没?大早上就来找老贺了,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有的。做了粥,三明治,煎鸡蛋,还有海鲜面条。”傅斯年报了好几样东西,“我厨艺不好,您别嫌弃。”笑得很腼腆。
张鸣的眼睛一亮。
还挺丰盛。果然从小寄人篱下的孩子就是能干。啥厨艺不好肯定都是客套话。他懂。
“别您啊您的,我听着难受。直接喊我名字或者随便喊什么都行。”
傅斯年抿了抿唇,“你想吃什么?”
“都来点吧,快饿死我了。”张鸣也不客气。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吞下一头牛。
傅斯年乖巧的点头,像个田螺姑娘一样忙活起来,进厨房又拿碗又端锅。
贺雁林不乐意了,抱着爱人瞪了张鸣一眼,“你自己没长手吗?别管他,让他自己去。”
傅斯年笑笑,吧唧亲了男人一口。贺雁林的心脏都化成了一滩水,凑过另外一边脸,“这边也要。”
“恶~”张鸣拉开椅子坐下,发出一个非常不给面子的声音。怪不得都不想和情侣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傅斯年推了下贺雁林的胳膊,示意他去洗漱吃饭。贺雁林只能不情不愿的去了卫生间。他发现了自家小宝贝是有点洁癖的,昨天累到不行了还得爬起来洗澡。
“张警官,先给你盛碗面条。”
“行,我爱吃面条。”张鸣起身接过傅斯年手里的碗,拿着筷子准备来一口,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不是,谁能告诉他为啥海鲜面里螃蟹身上的线都还在?就不处理一下吗?
还有,面条都坨成一团了,这是放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