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岩是齐国唯一的皇子, 虽然祁渊一直未立他为太子,但文武百官,乃至他自己都认为将来那个位置一定是他的。他的身份尊贵, 只在祁渊之下。
爱上安墨初后, 得知自己还有几个情敌, 他心中其实是隐隐有些骄傲的, 毕竟自己看上的哥儿被如此多的人争抢, 可见对方是何等的优秀。但是当这其中混入一个明显身份地位比不上他,且曾成功带着安墨初逃婚的男人后,祁岩首先感觉的是愤怒。
然而,他愤怒的发泄渠道不是对着安王府或者赵怀恩本人, 而是景文砚这么一个弱势之辈。在原主的记忆中,与赵怀恩成婚后的皇家宴会上这位大皇子没少让他难堪。至于后来灭他满门,那更是血海深仇, 便是被活剐了也难消原主心头之恨。
当听到景夫人那一声惊呼,傅斯年已经做好了重伤的准备。他现在有积分在手, 能从系统商城中购买治愈剂。只要不是被挖出心脏, 他都能保住一条命。
傅斯年飞快侧开身子躲开要害部分, 同时反手一掌准备让祁岩也吃个苦头。不过有人比他更快, 一双布满粗茧的大手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本应后缩的长枪迅如闪电般的戳中了祁岩的手腕。对方惨叫一声,剧痛之下, 手上的利剑掉落下来。
祁渊却是没有停下,横过枪柄,猛地一下打在祁岩腰侧和腿上。
祁岩砰的一声, 痛得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看着祁渊, 眼中有惊恐亦有不解。从小到大父皇从没打过他, 不管他犯了什么样的错误都不会受到惩罚,为何今日如此狠心待他?
接下来的场景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有些人甚至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祁渊接住傅斯年扔到半空的长刀,刀锋对住了祁岩的肩头,举刀砍下。
傅斯年一惊,情急之下扑进祁渊怀中,握住了他即将下落的手。
“父皇——”
“渊儿!”
祁岩的祈求和太后的焦急怒喝同时响起,祁渊却丝毫不为所动。直到看见怀中少年惊慌的神色才微微冷静下来,阴沉无比收回长刀交还到傅斯年手中。
祁岩对宫中流传的那些故事一直是深信不疑的。他没见过自己的哥儿父亲,但十分感谢他生下自己,又死在最美的时候,让父皇对他念念不忘,从而保住了他这尊贵的身份。
然而现在,这个素日里待他宽厚温和的男人竟想要他的性命!
祁岩身体止不住发抖,顾不得鲜血淋漓的手腕,大声叫道,“儿臣不知错在何处?您为何如此狠心的对待儿臣?”
祁渊的长枪上还沾着祁岩身上的血,锋利的枪头从他头上划过,在空中留下一道虚影。男人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眼中看不出一丝的舐犊情深。
“你胆大妄为,意欲刺杀朕。”
“儿臣没有!儿臣以为是这景家哥儿要杀您才情急之下对他出手,绝对没有不臣之心,父皇明鉴!”
哇,拿人当傻子耍呢!
傅斯年双眸微垂,嘴角勾出一个冷笑。他从男人怀里出来,指着祁岩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睛看清楚,我和皇上在比试呢!我马上就要赢了,就是被你扰乱了!”
这小孩可真什么瞎话都敢说。方才明明是皇上及时让招才免了他被长□□中。
“你!景文砚,你胆敢对本皇子这样说话!”祁岩两眼冒火,微微一动,身体又是一阵剧痛。
“对上不敬,乃是大罪。”
“我为什么不敢,陛下都没训斥我呢!”说罢,傅斯年扯了扯祁渊的袖子,仰着头问道,“陛下,我哪里说错了吗?”
祁渊看着阳光下气势汹汹的少年止不住脸上的笑意。他摸了摸傅斯年的头,温声道,“你没有错,有朕在,谁也不能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