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偏僻的无人处,不待张全开口询问,谢寒衣便已焦急地问道:“这段日子陛下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反常的事?”
年少相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人的野心,怎么可能会在早朝时如此心不在焉?
张全面露犹豫,身为天子近侍,随意将陛下的事说与旁人是大忌,可回想起这段时日以来陛下沉迷在妄虚宫不理朝事,如同换了个人,再也不是以往那个风流又薄情的帝王,他咬咬牙,便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国师……”谢寒衣沉思片刻,说:“张公公可有办法让我混进内廷?公公放心,届时陛下责罚,皆由我一人承担。”
“有倒是有,只是如今陛下连老奴都疏远了些,满心满眼都只有妄虚宫……”
谢寒衣眸中划过冷意,满心满眼?他可不会相信陛下会这般爱上一个人,定是那云清昼用了什么法子迷惑君上。
于是丞相大人褪去了一品朝臣的朝服,换上了圆领太监衣,潜入内廷。
*
是夜,月华如水。
妄虚宫内灯火如昼。
沈在心并不喜欢太耀眼的光亮,然而国师大人却说,亮些,才看得清。
不知怎么,他恍恍惚惚便答应了,残存的一点傲慢性子,也只有在塌上时被欺负得狠了才会显现出来,比如此时此刻。
“狗东西,你怎敢……唔……”陛下颤颤巍巍支着上半身,赤足狠狠地踩在那张看似无欲无求的脸上,却又被那脚心的舌尖舔得没了力气,可怜兮兮地被握住了脆弱骨感的脚踝,只能噙着泪花承受着。
“够了,真的够了……”
云清昼捧着他的脚,低头在洁白脚背上亲吻,闻言低笑一声,“陛下分明不够。”
随着他话落,沈在心只觉得自己体内便又涌出一股股热意,被啃噬得不成样子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
他只以为自己浪荡得因为男人的一句话而又饥渴起来,却不知这完全是蛊虫听到了主人的命令,在体内肆意撒欢。
纤细的小腿无意识的勾住男人精瘦的腰,如同无声的邀请。
云清昼顺势欺身而上,将雪白的人拢在怀中,进入他,将他拉入欲望的深渊。
陛下与他,谁也别想逃离。
破碎的喘息隐约透过宫墙壁垒传至宫外,一墙之隔的隐秘角落里,谢寒衣透过半掩的窗户静默地望着那一对纠缠的人影,宽袖下,指甲已陷入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应长风,帮我,便是帮陛下。”他偏头看着身后带着面具的暗卫首领,不容置疑道:“你是皇家影卫,应当比我更明白,任何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都该诛杀。”
"你我不过肉体凡胎,而云清昼……"
不待对方说完,谢寒衣便嗤笑一声,微挑的眉头泄出几分意气轻狂,“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即便真的是神仙,被七情六欲缠身,又能得意到几时?”
年少时他也曾尊崇着国师的高洁与威严,但陛下却让他明白,国师也是臣子,也该是陛下的一条狗。
更何况这还是一条不听话的狗。
应长风如何不明白,可正因为他过于清楚陛下为何会如此,所以才有所顾及。
他不能确定,若是成功刺杀了云清昼,埋在陛下.体内的子蛊是否会暴动,只能煎熬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陛下沉沦在那个男人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