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尽,宁无尘却明白未尽之言是什么,唇角不由得浮起一丝苦笑,分明昨日那人还在合欢树下引诱着自己,可此刻却又冷眼看着他在欲望的深海中挣扎祈求。
如此残忍,或许就是对他故作清高的惩罚。
宁无尘沉默地双膝跪地,橙黄的烛火照在他低垂的眉眼,将冰雪消融。
就如同品种高贵的犬被赏赐了骨头,在外人面前依旧仰着头颅清高又冷艳,实则恨不得反复品尝再也不愿松口。
“唔……”沈在心搭在圈椅扶手上的指尖颤了颤,头微微仰着,半眯起的凤眸中泄露出无限水光潋滟,朦胧又醉人。
仙君一手靠着扶手,另一只手插入宁无尘发间,轻柔地摸着他的头,低笑:“师兄好乖。”
良久,在书案上的烛火又一次抖动时,宁无尘终于抬起了头,他沉默地咽下苦涩,垂眸整理着那人被他弄乱的衣摆,仿佛依旧是那个清冷淡漠的无情道剑修。
“嗯?”沈在心抬脚踩在他冰凉的银质面具上,似笑非笑挑眉:“不想要?”
宁无尘闭眸敛住眼底幽暗,脑海中全是那人娇嫩肌肤上遍布的吻痕,可见昨夜情事之激烈,汹涌的杀意与妒忌在胸膛间肆虐,可他却好似看不见,只是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若放任心中的野兽出笼,长宁的身体会受不了。
半晌,他哑声开口:“纵欲对修行无益。”
152:【……】它都准备挂机屏蔽了,结果就这?
这话怎么听得像是在家中逆来顺受的贤妻,在得知丈夫有了外室后,不但不哭不闹反而担忧对方的身体因为放纵而受到伤害?
152:【我只能说,狗见了都得为他的舔让道。】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沈在心低低笑了起来,肩膀都由此颤动,未久,他止住笑,轻声道:“师兄果然和外面那些野狗不同,总是这般体贴。”
宁无尘闷哼一声,承受着那只脚在自己胸膛前肆意作乱,头皮发麻的颤栗席卷全身,那双清冷的眼眸逐渐失去了焦距:“长宁……”
殿中一时之间只有隐忍的喘息声。
瞧着他丢盔卸甲的失神模样,沈在心不由得轻笑:“师兄以前莫不是从未……”
话未说完,便被宁无尘嘶哑的嗓音打断:“有过。”
“嗯?”
顶着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继续将自己污浊不堪的一面自我放弃般说出:“苍穹殿的暗室中有一副你的画,有时你出了剑峰,我……”
说到后面,却又如何都难以启齿。
正当这时,一只纸鹤从半阖着的窗户飞入,停驻在沈在心的手背上。
宁无尘一眼便瞧出那是沧澜派独有的传音术法,神色当即严肃下来,眉梢缱绻不再。
清澈的少年音带着焦急从纸鹤中传来:“小师叔,解师叔出事了,还望速回门中!”
沧澜派无人不知沈在心散漫的性子,若非急事,绝不会使用术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