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珠宝行”的活动如期进行, 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黄进都要气疯了,找春桃问话:“你不是说已经将’念宝‘送来的东西劫下了?!”
春桃被吓得不轻,呢喃道:“是啊, 我找的人说已经劫下来了,全都放稻草堆里头烧了一点儿都没留下。”
“都烧了?你跟我说都烧了,那他们今天拿出来的那些赠品是怎么回事!啊?凭空变出来的不成?!”黄进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春桃,这件事他全权交给了她来办,结果竟然办成这样。
春桃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 “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我亲眼见着都烧掉了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会有。”
要是搁在之前黄进瞧见春桃落泪, 还会哄上一哄,现在他本就气在头上,再听着春桃这矫揉造作的哭声更是心中憋闷。
“出去打探的人呢?还不回来, 是腿断在路上了?”他压制着怒火吼道。
老金在外头守着, 听见声儿了立刻回应:“已经换了小李去了,老爷您别着急。”
“阑珊”今日搞活动人自然是多, 要获得礼品那必须得买他家的东西,就这还得靠抢呢。
黄进气得不行,春桃很有眼力见儿地靠过来, 给他倒水让他喝了消消气。
“老爷, 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等那小厮探到了新消息再说, 没准他们是拿了别的东西替代呢?”春桃眼珠子转了转,她是亲眼见着马车里头的东西全部烧光的。
她敢找人做这事儿但不敢杀人, 只是将那马夫给迷晕了安置在破庙里头, 等他醒了之后自个儿走就成。找的那些人也都是遮住了脸的, 自然也不会被认出来, 且都是隔壁镇乡下找来的人,那事情结束之后分了钱,他们就离开了。
春桃自认这件事完成的十分好。
但没想到没了这批东西“阑珊珠宝行”竟然还能整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老爷啊,你先别气,那烧光了的帕子我瞧过上面确实有鹤呢,肯定不会错的。烧光了之后哪里还有?我想啊,肯定是换了别的东西。到时候咱们就瞧好戏,人家传单上面说的是’松鹤延年‘结果大家伙儿去了之后发现是别的东西,到时候啊肯定会有人骂的。”春桃越想越觉得对,那些东西早烧了,哪里还会有呢?
黄进被她安抚下来,喝干了杯子里的水:“这件事,你做的可干净?”
他只想要毁对家信誉并不想伤人,但是不能被发现,要是被人知道这是他指使人做的,那他的“金珠”就更加没有名声可言了。
春桃同他密语一阵,这事儿先前她做完就已经来汇报过一回,但是黄老爷总是会担心着。这样心里想要做坏事做完之后却又瞻前顾后,害怕的人,春桃觉着自己很好拿捏他,自个儿一个小女子都不害怕,结果这黄老爷却总惦记着。
黄进稍稍安下心。
老金道:“老爷,小李回来了!”
小李飞快地撞进屋里,对着黄进道:“老爷,那’阑珊‘的赠品是’松鹤延年‘,不过不是帕子,是、是。”
“是什么?”黄进差点儿捏碎了杯子,他怒视着小李问道。
小李喘匀了口气,“是软枕!四个一套的软枕。”
“还有香囊!”
黄进带着怒火的视线对准了春桃,“给我一个解释吧。”
春桃也没能料到这一出,她又开始落泪,哀哀切切道:“老爷,这、这阿桃也不知啊。那马车里头根本就没有什么软枕,只有帕子和香囊,全都烧了的!”
小李本该买一样回来,但是抢着购买的客人实在是多,所以他只能孤身回来了。他也不想当一只“报丧鸟”但是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只能期望老爷不把火撒到自己身上。
再追究这个也没什么用处,黄进深吸一口气,“去查,除了那辆被劫的马车之外,还有什么人送货去’阑珊‘了,这些东西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冒出来。”
“是!”
黄进深知“念宝”背后的主人同蓝帆合作必然不可能将最重要的图纸一类的交给他,先前也打探到了每月距离活动要开始的前三天,就会有从京城来的马车送货。
所以这一回能躲过去,黄进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老爷,不如咱们也学着他们搞些活动?”春桃提议道。
黄进哼了声:“你当我没想过?要是你能再厉害些,比那’念宝‘做出来的东西还要精细好看,那我的’金珠‘生意未必会比他差。”
春桃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故意嗔怪道:“老爷这是嫌弃我做的东西不好瞧了?那我之后不给您供货了,全都拉回村里头卖去。”
黄进被她倚着,颇有些心猿意马,手也不规矩起来:“那不成,现在’金珠‘的生意可都还仰仗你呢。”
毕竟现在有不少客人都是奔着能拿赠品过来的,春桃也算是有点功劳,他也乐意哄着她。
春桃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着:“老爷知道就好。我娘在家又做好了一批发带和帕子,明日就带过来给您。还有那书包也做好了,是同’珍宝居‘一模一样的抽绳书包。”
“好,明日我就等着看。”黄进问道,“不过怎么就只有这一种?最近镇上大家最喜欢的可是一个叫’拉链书包‘的书包,你会做吗?”
春桃摇摇头:“那个他们防得紧,根本就不在村里做。听说还是用的铜做的,我搞不了。”
黄进皱了下眉,他一想起沈若不愿意合作的事情就忍不住气得磨牙,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帮着“阑珊”?那“念宝”是这样,就连“珍宝居”也是这样,还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明明他给出的利益更大,竟然还不能叫沈若心动吗?
明明他“金珠”才是这储水镇上屹立不倒几十年的老字号,怎么这些客人说变心就变心了呢?
羽兮郑李——
“去搞!我得不到的东西,那’阑珊‘也得不到!”
这样正合了春桃的意,“老爷,您都不知道这沈若啊在咱们村里……他以前还瞧不起我和阿娘呢,一副假清高的样儿谁不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别瞧他现在就这么一间铺子,他在村里又是弄作坊又在木工厂吃分红,赚的可多。只怕是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敢瞧不起您,不想同您合作呢。”
春桃当初是在沈若家院子外面听完全程的,有些不知道不清楚的事情后来也在别人口中打探清楚了。她眼红极了,凭什么沈若就能拥有那么多,再想想他以前被千夫所指的时候,怎么能变化这么大?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