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老秦……”
伴随着秦赦飞出去的姿势, 几声惊呼连绵不绝的响起。
见状,秦文熙愉快地勾起嘴角,看向赵思清的目光亮得惊人。
对象厉害得, 能文能武。
陆秉行爱极了他这可爱模样, 若不是屋子里还有人, 他又要把人抱到怀里狠狠亲了。
想到这里,他对这几个不识趣的东西, 更加不满。
“快滚。”
秦赦在妻子和儿子的搀扶下, 慢慢站了起来, 指着他们两骂道, “秦文熙, 你这个不孝子, 你连你亲生父亲都下得了手, 你简直丧德背祖,枉为人!”
听到这句话, 秦文熙的心情变得格外奇妙起来,心里的郁气也更加浓厚起来。
“这世间最没资格跟我说什么父亲,说什么孝顺的人,就是你了,秦赦,不, 你是禽兽,你都不配姓秦。
你忘了自己当初做过的事,我可没忘, 所以,你少在这给我扯东扯西,赶紧滚出去!”
秦赦面色青红交加, 当初的事,怎么能怪他,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做了,别人不全都这样……
是老头子自己气性大,被骂两句,打两下,吐两口唾沫,就受不了要自尽,这关他什么事?
秦文熙这个不孝子,现在故意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其实还不就是想独吞老头子的财产。
越想,秦赦的目光越坚定。
他瞪视着秦文熙,“小畜生,我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我是老头子唯一的儿子,这屋子必须有我的份,我告诉你,你要是老实一点,我还可以匀一间屋子出来让你住,否则,谁赶谁还不一定呢?”
闻言,陆秉行眼神微寒,老东西敢骂他宝贝媳妇,自己平时可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
秦文熙却是清脆地笑了起来,“秦赦,你倒是挺狂啊,不过,你哪来的本钱狂?哈,对了,我记得你三年前不是在柳树胡同,抢了间院子吗,怎么现在偏偏要跑回来我这了?”
闻言,秦赦几人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目光飘忽。
这时,秦文熙又继续开口了,“我知道,是因为公职被撤了,所以人也被赶出来了,对吧?
你最近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那些年被你坑害过、被你冤枉过的人,他们都回来了,而且他们可都站得比你高啊,秦赦,禽兽。”
秦文熙回京以后,见了几个秦爷爷的故交,也听他们说了些许关于秦赦的事。
几年前,秦赦在大公无私地让他离京下乡之后,又通过些许打点宣传,让上面的人看到了他,加入了那几人个人的组织。
接下来的几年,秦赦过得那叫一个肆意风光,成为最无耻的马前卒,手段激烈,行事张狂,不知害了多少人。
不过现在,那帮人倒了,秦赦这个为虎作伥的鬼也就回到了原点,前些天,政府终于清算到了他的头上,被直接革除公职,没收财产。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罢了。
政府明面上的惩处完毕了,私仇私怨还没结束呢……
秦赦等几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正是因为被开除公职,住房也被政府收回,所以才走投无路之下,跑回了秦家老宅。
哪知道,秦文熙这个小畜生,居然这么不留情面?
“哼,不管你说什么,走是不可能的,不仅不走,你还要给老子养老,把你个小畜生养这么大,也就只有这点作用了。”
“做梦,你就是贱得慌,刚被行政处罚还不舒服,想去蹲监狱了,很好,我满足你。”
秦文熙冷笑一声,转头就对着赵思清道,“走,我们去公安局。”
啊……
陆秉行收回了,即将要再次踹出去的大长腿。
嗯,这老东西再次出言不逊,陆天才是想再动手揍人的。
不过,媳妇决定要报警,也好,做遵守法纪的当代好同志。
……
“谁要去公安局?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浑厚的中年男声。
陆秉行和秦文熙同时回头往后看,是两个一高一矮的中年男人,站在秦家大门口。
接着,那稍矮的中年男人,对着陆秉行热情地笑了起来,并且主动上前,微低着脑袋客气询问道,
“是赵委员家的思清同志吧……”
陆秉行抬眸,稍微回想一下,便记起了此人,淡声肯定道,“是后勤部的黄主任?”
“是……是我,难为您还记得我?”那稍矮之人立即笑得更加灿烂。
陆秉行点点头,却没再说话。
赵爷爷前几年下去的时候,刚刚从H省省委书记升上来中央。
这次回京之后,重新恢复了□□委员的位置,而且在上面那位的承诺之下,明年可能会接任副总理的职位。
至于这位黄主任,则是专门负责赵爷爷这一级别的官员,后勤保障相关工作的,前段时间来过赵家一次,陆秉行同其有一面之缘。
看赵思清的心情明显不虞,黄主任有些殷勤地问道,“刚听到您说要去公安局,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我这边刚好跟西城分局的张副局长,还有几个公安同志,一块来这附近办事,如果……”
黄主任话没说死,只是伸手指了指,身边那个子稍高的国字脸中年男人。
那就太巧了,不用他们再多跑一趟。
陆秉行偏头,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屋内秦赦几人一眼。
“这几个人做了什么”
黄主任多问了一句。
就算要卖好,要帮忙抓人,也得有个名目,有个顺理成章的理由,现在可是民主社会。
秦文熙立刻走出来,一脸认真道,“公安同志,这里是我家,而这些家伙砸门砸锁、强闯民宅,还窃取破坏个人财物,希望你一定要依法严厉惩处。”
闻言,那张副局长立刻神情冷峻地看向秦赦,冷喝道,“果真如此?”
秦赦认识张副局长,知道他是公安局的人。
更何况,他在官场上也呆了近二十年,刚刚从这两人的对话里,已经听出了秦文熙这位同伴,应该有着不一般的家庭背景。
于是,他又惊喜又惊恐。
喜得是,如果能巴结上他,让他回去在长辈面前美言几句,自己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才四十多岁,正是从政男人政途最好的时候。
恐的是,秦文熙这个小畜生没大没小,一来就破坏了自己拉近关系的机会,这小家伙看着跟小畜生关系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