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菅夫骑着脚踏车来到约定的码头,刚好从静冈出发的船只抵达东京湾。
船靠岸后,走出来的人像是同一家工厂生产出来的样品一样,穿着同样款式的马甲,背着渔具包,手里提着塑料桶,连脸上兴奋的表情都相差无几。
“小宫!”
戴棒球帽的小麦色青年喊着他的名字从人潮中挤出来,穿得跟其他人差不多却青春靓丽得像个大学生,就算背着两个渔具包都不损他的朝气蓬勃。
“久等了,今天出发的钓客特别多,”青野木亮一从自己背着的两把钓竿里拿出一把给小宫菅夫,“喏,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用起来特别顺手,而且很容易钓到大鱼。”
小宫菅夫对白嫖来的鱼竿挑三拣四:“迷路鱼也能钓到吗?”
青野木亮一挠了挠头,没把话说满:“运气好的话。”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钓鱼佬露出熟练的和蔼笑容,心想这两个还真是新手,钓鱼怎么能看运气,钓鱼人有多虔诚,鱼是能感受到的,没有顶级的鱼饵跟钓竿,怎么可能光凭运气钓到迷路鱼。
像他就装备了各种饵料道具,还带了开光的浮标……满满当当背了两个包。
他大概没听过差生文具多的说法。
东京湾是个蛮神奇的地方,听说有黑道会把灌了水泥跟人的罐子从这里丢下去,警方努力打捞一下说不定能捞出几个沾着指纹的水泥罐,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那些罐子,每隔一段时间,东京湾附近就会聚集不少肥美稀有的鱼类,然后钓鱼佬就跟闻着味的鲨鱼一样跟着聚集过来。
逐渐发展成现在这种盛况——
码头靠海一侧整齐坐着一排戴帽子穿马甲的钓鱼佬,钓鱼竿复制粘贴一样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数量差不多能把一个空空的渔具店装满,他们的鱼线没有缠起来真是个奇迹。
小宫菅夫早在船靠岸之前就占好了位置,去年青野木在这里钓到了一条十二斤的鲷鱼,如果不是他悄悄把鱼转移到自己桶里的时候手滑了一下,那条鱼就不会一路翻滚重获自由了。
今年小宫菅夫也一边等着鱼上钩,一边瞟青野木的水桶,随时准备妙手一波。
凡骨:……真亏青野木还把他当朋友。
损人利己如果有颜色,一定是小宫菅夫的颜色。
钓鱼一钓就是一上午,今天的鱼神不怎么给面子。
钓鱼佬打开自己的便当,食不知味,偶尔夹住一筷子空气也在嘴里像模象样地嚼了三下才咽下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给鱼不上钩找的借口。
但让他有些欣慰的是,旁边两个想钓迷路鱼的新手也一无所获,至少鱼神是平等的。
“今天真不走运啊,”白皮肤的唉声叹气,“我还以为今天至少能钓一条当晚饭呢。”
“小宫你会做饭吗,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便当看起来也是手作的,”小麦色皮肤的看起来更有经验,也更有耐心,还在安慰他,“不过钓鱼半天钓不到也是常有的事,搞不好我们下午会大丰收。”
“我钓鱼这么久,连大丰收的‘大’字都没见过……”
钓鱼佬内心笑翻了,心想钓不到才是钓鱼的常态啊年轻人,再多钓几年鱼,你就会连钓鱼的‘鱼’字都忘记怎么写了。
大概是他笑得太阴暗了,腿上抖得厉害,没怎么动的便当跟盒子一起掉进水里,贡献了一次无偿打窝。
钓鱼佬:(个_个)。
得益于钓鱼佬奉献的便当,下午钓鱼没多久,原本一无所获的鱼钩都有货上钩,除了钓鱼佬自己跟他旁边的小宫菅夫。
钓鱼佬:……
小宫菅夫:……
钓鱼佬&小宫菅夫:不应当啊,我又不是旁边那个不受欢迎的新手/倒霉蛋,怎么一条鱼都没咬饵?
凡骨:别人大概是不走运,人渣就是单纯的人品太差不配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