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在草地里匍匐,她身上都是被草叶割开的口子,白大褂上红色斑斓点点,穿的鞋子在草地里翻滚的时候丢了,赤足在野草地里跑起来就像是在刀尖起舞。
但她连疼痛的余力都没有了,她只想着去赤井秀一说的那条河,赶紧逃出去……
“咳……!”
宫野志保被烟呛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捂住嘴。
她猛地转身,入目一片火红。
火焰在燃烧的草叶上疯狂蔓延,几乎是转瞬间就连绵成火海,漆黑的夜幕边陲也被染上红色,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她逼至绝境。
没有时间恐惧了。
宫野志保深吸一口气,矮下身子,让野草覆盖挡住她的身影,在野草地里加速前行。
实验室里养尊处优的手脚被锋利的草叶割出细碎密集的伤口,但比起这点小痛,宫野志保更害怕身后逐渐逼近的热意。
一分半分钟后,河边蔓延过来的水汽冰得她一个激灵。
透过不怎么繁茂的野草,宫野志保终于看到了赤井秀一说的河流。
今夜月光不显,河水冰冷暗沉,散发着不怎么美妙的气味,但在宫野志保眼里,这却是能跟尼泊尔的湖水一较高下的好河。
抱着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宫野志保朝着河水加快速度。
就在她即将走出野草地的范围时,一只钢铁般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
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拿出枪,对准身侧,看到熟悉的针线帽的时候才骤然松了口气。
“先别过去,”赤井秀一松开手,朝宫野志保示意去看河流稍远处的桥,“仔细看。”
宫野志保皱眉看过去,但她的视力没赤井秀一那么好,除了看到那里有一闪一闪的白点,没有看到埋伏……
闪光的白点!
“桥上有狙击手?”宫野志保一颗心不停下沉。
组织的狙击手在桥上守株待兔,如果她刚才冒然出头……
宫野志保见过被狙击手爆头的尸体,用的是杀伤力较大的子弹,尸体半张脸被轰飞了,只有颅腔跟下半边牙床……
一想到自己或许会变成那样,宫野志保就想吐。
“那个反光,是波本,”赤井秀一解开背着的枪包,就地组装,“琴酒他们在后面包围,前面有波本狙击,看样子,你对组织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重要人士。”
宫野志保被刺到一样情绪略显失控,但她依然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保留了基本的理智:“现在说这种事有什么意义吗?再怎么说这种情况你一个人也没法解决,FBI除了你就没有派别的人来吗?”
“接应你们的人越少越安全,毕竟FBI里也可能有组织的卧底,”赤井秀一解释了两句,“以防万一,FBI也准备了人接应,就在沿着这条河向下一公里的位置,但是中间有七百米的空地,对桥上的狙击手来说就是开卷考试,无论是继续去桥底通过下水道逃出去还是去搭FBI的顺风车,我们都得赌一赌。”
说话间,赤井秀一组装好了一架宫野志保不知道型号的狙击枪。
“我要怎么办?”这不是宫野志保的专业领域,她当然不会放着专业人士不问自不量力。
“尽可能在草地掩护范围里接近桥,”赤井秀一条理清晰,“等我的信号一响,你就立刻下水。”
宫野志保:“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