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将谷茜送回了学校之后。淮栖不放心闻钱,回家看了一眼。
吃完晚饭,将谷茜送回了学校之后。淮栖不放心闻钱,回家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得了。
他打开灯,看见闻钱在沙发上仰头睡着,桌子被大大小小的酒瓶占领。活脱一个失意人的买醉现场。
见淮栖回来,闻钱有些吃惊,他捋了下遮眼的长发,说道:“抱歉啊,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我现在就给你收拾……”
他起身,在瓶子堆里摔了乒乓乱响的一跤。淮栖赶紧去把他扶起来,半扛半拖着把这个没有行动能力的人往卧室一扔,撸起袖子亲手把残局收拾了。
他走之前敲了敲卧房的门,说道:“闻道长,我走了——你今晚不要再喝了。我把剩下的都给你锁起来了。”
房间里没有回声,淮栖不放心,开门进去,只见到闻钱毛燥着一头长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发亮的手机屏幕。
淮栖叹气,出门给他倒上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重复说了一遍:“我走了,你不要再喝……”
闻钱死死地钳住了淮栖的手腕,声音里是沙哑的醉意,甚至还有点委屈,他说:“你都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
淮栖:“?”
他看到了闻钱的手机屏幕,一直停留在一个备注叫做靳川的联系人界面上,这个人的头像只是简洁的一片黑,让人很容易将它与那个冷漠的面容和声音联想在一起。淮栖心想,这大概就是闻道长从前的 “金主” 了。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闻钱的五指拨开。递给闻钱一个枕头,让他抓着,也挤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那个…… 道长,节哀顺变。”
他出口才觉得这词有点不合适,慌乱改口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你也别太伤心了。”
闻钱不知道喝了多少,眼眶还泛着红,大概冲刚开始就还没认出来面前的人是淮栖。他神志不清地酒后吐真言道:“你…… 觉得我这三年图什么,啊?我真为了钱的话我他妈一开始招惹你干什么?那时候你靳三少爷被兄弟姐妹欺负得一分财产都捞不到,你有本事去遥城电视台喊一嗓子问问,哪个小白脸愿意站在你后面,还每天给亲手给你做饭吃。我不信…… 除了我还有谁那么傻逼。”
淮栖:“……”
淮栖觉得这些私事自己不能多听,不然当事人醒酒了,他们两个人都会很尴尬。淮栖折腾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他安顿好。从公寓里离开时,心累地深深呼了一口气。
淮栖不知道闻道长和他的男朋友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看得出,闻钱对待感情似乎并不像表面那样吊儿郎当,他对那个人的感情好像很深。
闻钱这位还在醉里发疯的导师还不知道他给初涉情感的后辈展示了一个完整又模范的恋爱失败后的负面形象。
淮栖一路走一路想,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自己身上。
简一苏并没有回应的他的心意,大概他也觉得喜欢上一只鬼是件很荒唐的事。
淮栖想让他答应,因为他并不介意自己的恋人是人是鬼,他只要是简一苏就好。
就算是触摸不到也没关系,人不可以太贪心,简一苏并不是现世的人,他能留在自己身边淮栖就已经相当知足,暂时没有去考虑到深层次的接触。
但倘若他不答应,淮栖也不知道该怎么努力地让他答应。他忽然被闻钱的状态搞得有些心情焦虑,心想自己应该找一个人来问一问。
他想到了谷茜。于是他低头发了个消息,问道:“谷同学,安全到宿舍了吗?”
谷茜没回,淮栖猜她大概还在校园的路上,收起了手机没有再打扰。
回到陈盼安的家中时,他们一家三口已经结束了晚饭。庭雪给他端到屋子里一些小零嘴,淮栖道了谢,四下没有见到陈盼安的身影,便问道:“陈哥呢。”
庭小雅说道:“去工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