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赫一共有四间包厢,除了以前我常年包场的荆棘之鸟,另外三间都定期向外开放。而荆棘之鸟这段时间被一个神秘的家伙包了下来。
丝织天鹅绒大部分时间都垂落下来,只有好戏开场的时候,荆棘之鸟里熄灭灯光,包厢里的人默默看着每一场表演。
“那里面现在是什么人在用?”我问正在给我插花的珍妮。
珍妮现在看见我胆子比原来大了些,她自作主张,每天都会给我的房间摆上鸢尾和杜鹃,就算在我不想演出的日子里也不间断。
“您喝点水吧。”她倒了一杯劣质茶,“我不敢去打听大人们的事,但是如果您感兴趣,我去帮您问问多娜大婶,她负责打扫所有贵宾席和包厢,应该见过里面的人。”
“不必了。”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选择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我开始渐渐习惯这种劣质茶。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将茶放下:“拿走吧。”
珍妮眼中有点伤心:“您不喜欢么大人?”
“去换成清水。”
“是的,大人。”
珍妮出去,又有人敲了敲门。
今天我的戏被排在最后一场,此刻夜已深。
“进来。”我一向不会主动给人开门。
棕头发的青年推门进来,是在《安德鲁的眼睛》里扮演国王的庞德。
说真的,这个青年举止粗鲁,言语低俗,身上毫无一星半点的皇室气质。除了还算健美高大的身板和端正的五官,没有任何值得被人称道的地方。
我猜巴德赫老板必然是瞎了眼。
“克里斯大人。”棕发青年笑容腼腆。
我透过镜子,淡淡扫他一眼。
他知道我一向懒得搭理他们这些演员,所以继续自顾自地开口:“珍妮刚才让我过来和您说一声,她在包厢等您。”
我皱了皱眉:“荆棘之鸟?”
庞德微笑:“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