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庆假期回来后,一直到十月底,陆景年都没再去过铜陵,抽不出时间,好不容易有一周有空了,大哥陆锦华托他照看小侄子两天,大嫂要去上海参加一个招商活动,大哥陪着去,不方便带小孩,陆景年只好应下,本想带着小孩一道去铜陵,又怕嫂子不高兴,只得作罢。
说起大嫂,陆景年很是佩服,自她和陆锦华离婚后报了个电商学习班,现在网店生意做的比实体还要好,而且不管陆锦华怎么示好,她都是冷冷淡淡的态度,除了让陆锦华探望儿子,其他一点机会都不给。
陆景年翻着日历,11 月 3 号周五,“月初去陪你,3 号晚上去。”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忙就不用过来了,天天视频也一样。”
“是一样吗?”
余知意只笑不言,过了一会儿说,“那你来吧。”
这次过去陆景年带了超大一个行李箱,箱子里全是他偶尔在街边看到的小花盆、花瓶等小物,每次看到都会想余知意会喜欢,一想到余知意就会买下来,越买越多,不知不觉存了一箱。
到铜陵时天空飘起了小雨,一出高铁站一阵凉意直袭心底,又想起第一次来铜陵时的情形,天热到看什么都模糊,转眼已到冬天。
照例是余知意来接的,依旧没有热烈的拥抱,有的是余知意提前炖好的银耳汤,放在保温杯里,还有在半路打包的章鱼小丸子。
他撑伞拎着纸袋带着平和的浅笑一步一步向陆景年走来,“年哥!”
陆景年接过他的伞把他往怀里一揽,“只穿一件,不冷吗?”
“不冷,刚刚好。”
他们坐在高铁站广场的一处檐下等车,这个点公交车已停运了,的士不好等,只能网约车,陆景年喝着银耳汤,“下次不用带了,回去再吃。”
“你六点下班,下班赶去高铁站,再赶车过来,肯定没吃晚饭,高铁上的餐食你又吃不惯,你不心疼你的胃我还心疼。”
“余知意。”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想告诉你,何其有幸遇到你。
“嗯。”
刚下车,吃不了多少,陆景年吃一半,令一半余知意帮着吃了,吃完收拾好垃圾车还没来,雨却越来越大了,车站的人越来越少,抬头,雨丝在路灯下斜斜飘下,余知意伸手感受着雨丝,说道:“檐下共听雨,一世静悠然。”
陆景年拉起他的手,“闲时听花落,此生偕白首。”
到家后陆景年去洗澡,余知意帮他整理行李箱,来不及等他洗好澡,余知意冲进浴室,拿着花瓶,“你带了一整箱,全是我喜欢的,就没有一样是你自己的,你连衣服都没带一件。”
“上次不是放了衣服在这里吗?”
“那是夏装。”
“我穿你的。”
余知意站在洗手台前往花瓶里装水,“还好我前几天帮你买了两件长袖。”
陆景年拉过他同他接了个带着温热的吻。
余知意推开他,“洗你的澡,我去楼下拿束花。”
等陆景年洗好澡出来,余知意的花也拿上来了,浅粉色的重瓣百合,之前店里也有进过货,不好卖,价格太贵,是普通百合的好几倍,但经不起陆景年喜欢啊,余知意特意为他进的货。
“莲花之境?” 陆景年闻着花香念出这款百合的名字,余知意在公众号发过,他记下了名字,当时余知意写的描述很可爱,说是像荷花酥,的确是像千层酥切开的样子,普通百合是单瓣的,这种就是在普通百合的基本上重叠数瓣,比莲花多了些妖艳,比普通百合多了些许张扬,总之,是一种让一眼就会爱上的花。
“嗯,但我还是愿意称之为百合。”
陆景年低头嗅了嗅,“百合好,百年好合。”
余知意重得了一遍:“百年好合。”
说完俩人很自然的吻到一起,当晚又是折腾到一点多,余知意困得不行还不忘记订明早的闹钟。
隔天五点,闹钟响的瞬间余知意坐起来,摇醒陆景年,“年哥,起床了。”
“这么早……”
“去码头,快点。”
秋天的海没夏天这么可爱,风吹到脸上带了些许凌厉,但秋天的鱼味鲜肥美,余知意赶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抢东星斑。
陆景年来了这么久,余知意在市场转了数次,一次都没碰到活的东星斑,谭玮爸爸开过大排档,告诉余知意,要买最新鲜纯野生的东星斑,要起早去码头等,那时渔船刚卸货,什么海鲜都是最鲜最靓的。
余知意跟着人走,挤了半天终于买着两条东星斑,又买了一堆海虾和墨鱼。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陆景年问。
“东星斑一条清蒸,一条煮汤,虾和墨鱼晒干,留着冬天吃。”
“你安排。”
中午叫了谭玮和郁梨吃饭,谭玮坐下就开剥虾,剥完一声不吭往郁梨碗里一扔,郁梨故意夹起虾问余知意:“余哥,你帮我剥的啊?谢谢啊,我喜欢吃虾,就是不喜欢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