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被挟持了。
准确来讲,是挟持后又被抓走了。
挟持他的雌虫将他绑到一个满是灰土,看起来废弃已久的仓库内。
一眼望去,仓库周围的铁皮都被木板里里外外订的严实,大门上锁后更透不出一点光,只是棚顶挂着的一盏吊灯,和那三个落满灰尘的天窗支撑着全部光亮。
路延的手腕动了两下,麻绳略粗糙的磨蹭着他的皮肤,有一点痒,但并不疼。
那麻绳很松,甚至用一点力气就能挣脱出来。
路延上下打量起面前蹲在厚厚灰尘中的雌虫。
那雌虫像是并不在意路延的视线,专心的蹲在火堆边上,目不转睛的烤着小锅,那锅里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路延看了一会,实在看不出锅里煮着什么,又看向周围。
雌虫身后有一块地面上被.干.草铺的整齐,看起来像是雌虫夜晚睡觉的床铺。
整个仓库的右边堆满了破旧,生锈的铁器,只有左边这一小块是空着的,甚至没有一个能坐下的地方。
除了路延正坐着的椅子,这个座椅没有复杂的花纹,却通体纯白,在这样一个仓库中,依旧一尘不染,怎么看都不像这仓库原本的产物。
甚至就连路延周围,都像被精心清扫过一般,没有一点灰尘。
这是绑架?不知道的以为是游戏体验卡。
怎么看面前的雌虫都不像是罪大恶极之虫,可路延也实在想不出他绑架自己的理由。
路延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角:
“我渴了。”
雌虫只是轻飘飘的斜视一眼。
这是路延第21次开口折腾雌虫,从渴了,饿了,困了,手不舒服,想去卫生间……等等理由。
雌虫起身走到那个熟悉的草堆边上,摸索一会,在草推后面拿出一瓶没有开封,看起来很干净的水,走到路延身侧,扭开瓶子递到路延嘴边。
“又不渴了。”
雌虫举着水瓶不动。
路延眨眨眼睛:“你锅要糊了。”
雌虫拧紧水瓶,将水瓶放在地面上,与其他3瓶没有喝过,但已经扭开的水并排放在一起,这都是路延要喝水的证据、随后雌虫又蹲回火旁,安静的盯着锅里。
这雌虫自己煮了一锅不明物体,却只放了半瓶水,像是舍不得用水,却在路延一次又一次开口中都拿了瓶新水。
路延也看不懂,雌虫对他的态度非常仁慈,却将他绑了过来。
“你抓我想干嘛。”
雌虫不回应,甚至身体都不动一下,只静静的盯着面前的锅。
又是这样。
一但路延试图询问他的目的,雌虫就一言不发。
“我有什么值得你抓的?”
依然没有回应。
路延想想,绑自己没有目的,那只能是因为伊莱恩。
“因为伊莱恩?”
雌虫拿起毛巾的手顿了一瞬。
路延挑眉,还真是,不会是伊莱恩的仇家吧。
就在路延以为雌虫永远不会开口时,他起身站在路延对面,那声音干涩,像是不能说话的虫,硬生生挤出的字一样。
“呢…只…刀…星…河吗?”
刀星河?
路延愣了一瞬,下意识身体前倾:“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雌虫没有任何不适,并不在意自己能否说的清楚,但还是努力的一字一字吐出:
“你…知…道…星…恒…吗?”
眼看面前的路延似乎没有听清楚,雌虫嘴角挪动,努力的想要读准那几个音节,再次重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