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棘的情绪幻境。
纲吉短暂的懵逼后意识到这件事。
并就刚才的晕眩感觉得出他是被召唤了。
真是许久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棘,你还好吗?”纲吉问道。
狗卷棘神色淡淡地看着纲吉,听到纲吉的话,眼里出现了一瞬的疑惑。
“你不认识我?”
狗卷棘点头。
“这样啊。”纲吉笑了笑,“就算不认识我也没关系,从现在起,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狗卷棘闻言,紫色的眼睛豁然睁大,但很快恢复正常,只是目光忍不住落在纲吉身上。
纲吉学他,也背靠着墙壁站立。
“你在这里做什么?”
纲吉发现这里是教师办公室门口,房门关上了,又没有窗户,他也不知道屋里是什么情况,但隐隐能听到谈话声,只是听不真切。
狗卷棘抿了下唇,顿了几秒,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迷你记事本。
他取下别在记事本上的自动铅笔,翻开迷你记事本,按动自动铅笔露出笔尖,刚在记事本上留下一个黑点,突然拔高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狗卷同学让其他同学感到害怕!你们也知道,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家长那边都很担心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
我也知道狗卷同学是个很好的孩子,但家长们已经在向我们施压了,我们也没办法,之前不少孩子都害怕地来我这里反应情况,我也一直搪塞过去了,只是这一次真得不行了。狗卷家长,你们还是快点给狗卷同学办理转学吧。去一个新的学校,做一些改变,应该会好一点。”
“对不起,真得对不起。”满是歉意的声音随之响起。
狗卷棘骤然拽紧了手中的笔和记事本,垂下头,紧紧咬住了牙关。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想伤害那个同学......
被狗卷棘放在房间里的泥眼面具开始改变,它长出了血丝,开始慢慢变红。
愧疚和自责仿佛套上了一个放大镜,在心中像是滚雪球般翻滚着,越来越强烈,骤然变成两座大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这时,他的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狗卷棘一怔,视线转移到手上。
另一只有着些许老茧的、细长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能够感到那只手带来的力量,以及包裹住他手的温度。
狗卷棘不由抬头看向身侧的人。
纲吉微微一笑:“手有一点冷,可以帮我暖一下吗?”
狗卷棘张嘴,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闭上了,随后点了下头。
他反手握住比自己大了一圈的另一个人的手,之前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变冷的手指重新变得温暖。
“还是有一点冷呢。”纲吉故作冷的用另一只手搓了下手臂,然后对狗卷棘说道,“可以让我抱一下吗?听说小孩子的温度要更高一些呢。”
狗卷棘看着他,本想着拒绝,但对上那双盛满了笑意温柔与包容的蜜糖色眼瞳,鬼使神差地点头,松开相握的手,抱住了纲吉。
纲吉也半蹲着回抱狗卷棘,非常非常用力的抱了一下,然后松开了他,笑眯眯地揉了把他的头发。
“棘真是个好孩子。我一下就变得暖和了,棘帮我了大忙呢。”
狗卷棘想要反驳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来。
一些他刻意不在意的话犹如跗骨之蛆在他耳边低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你为什么要说馅料词语啊?”
“你好奇怪。”
“狗卷同学好奇怪,总是喜欢看一些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真可怕。”
“超级可怕呢。”
“那个孩子据说行为很怪异,明明会说话却老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馅料词语。”
“小小年纪就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孩子,一定是个坏孩子。”
“真是的,这种怪异的孩子为什么不关在家里啊,弄出来多让人提心吊胆啊。”
“我就说他很可怕啦,竟然很怪异的伤害了其他小朋友,一定要让家里的孩子离他远一点。”
“让他离开这所学校,不然我没办法放心让孩子在这里继续上学。”
即便他本性并没有其他人认为的那般阴沉可怕,反而很开朗,但此时此刻,被那些呓语困扰,他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不应该出来?
像他这样拥有咒言力量,稍不注意就会因为说出的话而诅咒他人的人是否待在家里是最好的呢?
若是他一直待在家里,是否就不会伤害那个同学呢?
泥眼面具的变化越来越快,眨眼间就成功变成了铁轮女面具,并逐渐向着第三形态生成面具改变。
而随着面具的不断变化,狗卷棘心中突兀的升起一股极端的情绪。
既然无论怎样都如此糟糕,那就摧毁吧!
把一切都摧毁掉!
“唔。”
额头的疼痛将狗卷棘心中的暴虐摧毁的干干净净。
他捂着额头看向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