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澜没有听到余莫的回答, 因为在余莫回过神听完话的一瞬间,他就马上从白越澜的膝盖弹射一样地起身了。
如同忽然被人类抱到膝盖上,但一点也不情愿的猫咪, 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开人类的束缚逃离。
而白越澜没有步步紧逼,适时松了手。
即便觉得方才将人抱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美妙, 奇异地像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再久一些似乎就要上瘾,但感知到余莫排斥的瞬间,身体的反应先于大脑做出了判断,将人放开。
白越澜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体贴温柔的人, 那些浮于表面的和善不过是应对别人时的一种礼节,就像他曾经对“余莫”做的那样。
他一边回味这种奇怪的感觉,一边看着余莫:“莫莫,怎么不回答?”
余莫此刻站得离他远了些,很明显地防止他又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又有着猫科动物般地警惕。
但这只会让心思不纯的人类越发心痒。
余莫实在不懂,白越澜想听到什么回答。
为什么要记住他们不会成为朋友这点?
是在提醒他不要妄想两个人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但是要说这种话, 又为什么要做出与之相反的越界行为?
余莫看着白越澜,就像看着一个什么难题, 而且很明显,他本人并不是那么想要去破解这个难题,只是不得不。
因为下意识的感觉到了麻烦。
奇怪的是,他现在居然觉得白越澜和应斯年有些像。
之前秦之叙和队友们在一起的时候, 他也觉得他们之间有些相似, 可是又不知道具体的,只是本能的那么感觉。
因为直觉如果说了“我知道”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余莫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下书房内挂着的那个表,直接转移话题道:“你好像到了该喝药的时间。”记得上回管家他们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说是提醒,但白越澜又感觉这是余莫在隐晦的骂他。
他觉得他有病,指他方才莫名其妙的行为。
被骂了的白越澜却没有半点不悦,反而略带欣慰道:“原来莫莫已经记住了我喝药的时间。”
毕竟余莫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也就上次来的时间见到过,居然记下来了。
白越澜都不知道,他会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那么开心。
余莫理解不了他语气里的那份开心,上次就是那个古钟下响了三次铃,他看的时候下意识的记住了而已。
不过他什么也没多说,默默看着铃响后进来的管家将药碗放在白越澜的桌上。
虽然他试图不再和奇奇怪怪的白越澜多做交流,但很明显对方不愿意放过他。
药在慢慢变凉,但白越澜却没有动。
余莫从他的眼神中似乎想起了什么,但觉得兴许是自己想错了。
余莫看看窗外,又看看地板,再看看书柜,仿佛突然之间对这个书房的种种摆设有了莫大的兴趣,直到白越澜让他避不可避的开口:“莫莫,我的糖呢?”
怎么会有人还惦记着上次玩笑一样的话啊?
有,那就是白越澜。
余莫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大了十二岁的人,还真的在和他要糖吃药,他以为他上次真的就是在开开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