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束一出来就看见卫河摸苏郁白的头发,他几步上前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冷脸警告:“别动手动脚。”
他的脸色很难看,各种意义上的难看。
苏郁白有系统帮忙化解药性,原束只能自己硬抗,隐隐可以从他的眼底看见血丝。
卫河动了动手上的扳指,淡淡道:“原将军还有闲心担心别人,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抓小皇子,原束不过是顺带。
不仅是卫河,周围其他人看着和苏郁白站在一起的原束也面色不善。
他本人像是感觉不到身处敌营的紧张,看着眼前好像变了一个人的卫河,皱紧眉头像是在打量什么让他恶心讨厌的东西。
“你这样看起来,倒是和晏修戚那家伙有点像。”
卫河看向他脸上还挂着笑,嗓音淡然像是随口一问,“是吗?原将军觉得我和他哪里一样。”
原束面无表情,“一样让人讨厌。”
“……”
卫河脸上的笑容淡去,目光微冷,“原将军久负盛名,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现在看来也就嘴皮子厉害了一点,还有些分不清形式。”
这是在他的地盘上,但凡卫河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一哄而上。
原束先是中了迷药,被解绑前又吃下了毒药,如今连内力都几乎使不出来,只有挨打的份。
苏郁白扯了扯原束的袖子让他闭嘴,抬眸看向卫河,“你把我抓过来,究竟想干什么?”
这些人分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
卫河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让人带他们回房间,缓和了脸色对苏郁白道:“殿下且安心休息,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苏郁白被送到了另一个院子里,他和原束的房门前都守着好几个人,气息绵长脚步稳重,一看就是练过武的,想要逃出去没那么容易。
他合衣躺在床上,回想着卫河与原束的对话,有一点苏郁白心里是赞同的,他也觉得卫河跟晏修戚有些相似。
以前不觉得,仔细观察起来苏郁白猛然发现不仅是卫河恢复身份后的气势,他们的眉眼间也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似。
当时这个人一眼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可能也有这方面的缘故。
苏郁白问4842,“这个组织和卫河是什么来历身份,与晏修戚有什么关系,能查出来吗?”
4842:“抱歉,故事主线里没有关于他们的消息,只有大反派和主角那边的故事,没听过什么天命。”
苏郁白闭着眼语气冷淡,“这个组织是凭空冒出来的?都能随便进出皇宫了你们主系统都不给资料?”
主角以后是会带兵重新登上皇位的人,留下这样一个隐患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长久的样子。
4842敏锐的感觉出宿主不大高兴了,弱弱的开始分析。
“一般主线故事没有资料分两种情况,要么是因为外界的各种因素导致剧情产生偏差,部分人物的命运改变,从而发展到如今的局面。要么就是这条线和主线完全没有关系,不会产生影响,所以就没有写。”
苏郁白沉默了一下反问,“这看着像是没有影响的样子吗?”
4842:“……”
苏郁白观察过周围的环境,凭借他现在的武力值想要逃出去有点困难,还得在路上看情况。
晚上卫河亲自送饭,本以为被他抓过来苏郁白会难受的食不下咽,但对方远比他想象中适应的要好,饭菜都乖乖吃了,也没有哭闹。
不声不响逆来顺受的乖巧看着他,少年纤细白嫩的脖子上泛着淡淡的粉色,离得近了似乎能闻到小皇子的体香,淡淡的像是甜味里夹杂了一些苦涩的草木味道。
苏郁白吃完了不见卫河离开,神色略显紧张不安的小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卫河回过神,不动声色的起身告辞,在苏郁白这里他的态度还算温和,“殿下记得早些休息。”
几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小路上慢慢行驶,周围跟了一些护卫和穿着短打的家丁,看打扮似乎是四处行走的游商。
苏郁白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淡淡的看了外面一眼,本就是从偏僻的京郊出发,如今走了一段距离更是看不到半个人。
那所宅子里有不少这个组织的人,全部撤离一起走目标太大,苏郁白所在的车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束不知被绑去了哪里,他这边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卫河看上去气定神闲,但这么紧急的撤离想来也是怕晏修戚追过来,只歇息了一晚上用来收拾行李和调整状态,马不停蹄的带着小皇子转移。
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出去查看情况的江河弯腰进来,他和苏郁白同乘的一辆。
小皇子还是穿着昨日那件衣服,里面是上好的绸缎外面又套了几层薄纱,少年眉睫半垂着坐在角落,双手被绑在身前这副受制于人的模样隐秘会产生不好的想法。
卫河上车时目光诡异的在苏郁白身上停了片刻,慢慢勾起唇角笑着道:“抱歉,这几天可能要委屈殿下了,转移途中谁也不想发生意外,等我们到了地方就不会再绑着你了。”
苏郁白低着头不看他,抿着唇模样有些柔弱可怜。
卫河看着小皇子微红的薄唇,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帮他松绑。他慢慢坐直身体,眼神不明的看着少年。
这里离京城太近,他不能铤而走险。
苏郁白一路上都被绑着,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获得自由,卫河原本是想要喂他,但瞧着少年委屈的快要哭出来,又脸色不太好看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一整天,最近的一座城池不算远,只要过了今晚第二天再走半日便可到达,他们为了伪装带了不少货物,一路上走的中规中矩,速度不快不慢。
若是换成骑马,只需要一个白天便可到达。
卫河让手下抱来被褥,在马车里铺了厚厚的一层让身体娇贵的小皇子在里面休息,自己则是守在马车外面。
如今这个季节晚上不冷,但体弱的人吹了一夜的风也很容易生病。
卫河对苏郁白并不设防,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只是一个柔弱漂亮被晏修戚养在身边的菟丝花,就像苏郁白一时大意以为皇宫里很安全一样。
苏郁白想要靠偷袭把卫河放倒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怎么避开车队里其他人的视线,在顺利逃出后还能不被对方追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