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拎着那双草鞋回了家, 在院子里拿水冲干净上面的黄鳝血,这双草鞋之前快要下葬的时候他爷爷确实穿过。
当时,他爷爷病重走了之后, 姜宏胜为了让外人看起来自己孝顺, 特地买了身新的衣服和鞋子给爷爷换上。
当时他看那双草鞋勒得不行,便在下葬之前, 悄悄替爷爷换了双合脚的鞋,所以这双鞋他就当成爷爷的遗物一直放在家里。
那晚, 他拿出那双草鞋, 将沾了黄鳝血的草鞋拿到后山坟墓那块地,然后穿上, 趁着天黑没人, 一步一步往姜宏胜家走,最后把那双带血的草鞋扔进院子里。
果不其然, 姜宏胜两口子吓得半死,直到现在还闭门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姜酒心情颇好地哼着曲,周正看了他一眼, 也猜出了这件事情跟姜酒有关, 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喊了姜酒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 姜酒明显很开心,平时比较不爱吃的苦麦菜也吃得津津有味。
周正买了点烧味,姜酒咬着那嘎嘣脆的烧皮, 吃的很欢,连吃了三碗米饭。
吃完又去看后院那几只鸡鸭, 像是总是害怕会饿到他们,时不时就过去给他们添一把谷子和饲料。
之后又跑到牛棚里, 不知在里面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那黄牛还时不时眸几声,像是在回应姜酒。
周正洗碗收拾完后,在院子里捣鼓着木板,比划着长度,拿着刀锯开始锯。
声音吸引了姜酒过来,姜酒蹲在一旁看着周正干木工,好奇地问:“你要做什么?”
周正锯好想要的木板,边打磨,边回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姜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是想做摇椅。”
周正余光看了眼睛微亮的姜酒一眼,记下了之后要再做个摇椅,他摇了摇头,“不是摇椅。”
“哦...”姜酒失望地走开了,不是摇椅,那无非就是桌子,板凳家具之类的。
他回了大堂,点了烟插进香炉里,对着墙上的黑白照低声念叨着,之后又跑去拿了干净的毛巾,擦去黑白相片上的灰尘。
等到手头上的活干完,周正仔细检查着够结实坚固,这才喊姜酒过来。
姜酒转头去看,看到院子里立着个半人高的木桶,顿时眼睛一亮。周正边往里边添热水,边说道:“准备下,过来洗澡了。”
比起只能用毛巾将水泼到身上洗澡,在水桶里泡个热水澡,显然要舒服多了。
周正还搭了个棚子,将水桶挪到那里,姜酒迫不及待脱了衣服,跳进桶里。周正拿着水瓢转过身继续添水时。
看到的正好是姜酒将自己潜进水里。
他动作一顿,姜酒雪白的胸膛若隐若现,他的眼睛顿时不知该往哪里看,匆匆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