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商老爷子以往定下的规矩, 除夕春节这种代表着“大团圆”的年夜饭,自然是要一家人整整齐齐聚在主屋里一起过的。
刚踏入主屋大门,柏续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菜香, “好香。”
商延枭看他,“饿了吧?待会儿多吃点。”
“嗯。”
两人飞机延误了一小会儿,不过正好卡在了年夜饭开始前赶回了庄园。
正在帮忙布置插花的商乐尔最先注意到了两人的声音, “三哥, 你们回来啦?”
商延枭应了一声, “其他人呢?”
商乐尔如实开口, “爷爷奶奶还在楼上没下来,小姑撺掇着我爸我哥还有四哥,这会儿正在茶室一块打牌呢。”
柏续惊讶, “打牌?”
还是商确言和二房他们一块打牌?这也太神奇了。
他记得商延枭说过, 商老爷子管得严,以往从不让晚辈们沾上棋牌之类的游戏。
商乐尔瞥了一眼还没动静的二楼, 笑着压低声音,“小姑今天早上让人抬了一张麻将桌, 说好不容易等到老爷子‘想管也管不了’,不得使劲在他眼皮子底下皮一下?”
商延枭倒是不意外, “小姑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家里过过春节了, 这确实是她能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
而且放眼望去,整个商家也就只有商可舒的脾性,才能“强拉硬拽”地凑成这桌麻将局。
柏续点头,有意追问, “大房呢?”
商乐尔如实开口, “大姑他们还没来。”
自从大房闹出那些丑事后,商可意整日将自己关在别墅、闭门不出, 几乎很少在外人露脸了。
至于商祈顺,和二房的关系向来算不上亲密,旁人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闲聊间,不远处的茶室里传来一声无语哀嚎,“不玩了不玩了,从下午到现在输个不停!我底裤都要输光了!”
商乐尔反应过来,嫌弃,“我哥又输了。”
柏续对麻将还是有点兴趣的,不由看向商延枭。
商延枭察觉出他的兴致,“走吧,去看看,走慢点。”
柏续的右脚还没好全,“嗯。”
两人并肩走向书房,又听见商可舒无情嘲笑商颂鸣,“把你笨死算了!”
她双腿盘坐在软椅上,一点儿不留情面地数落,“你和确言同样都是今天才学的麻将,怎么他的牌技比你好上那么多?”
说着,商可舒还给商确言比了一个大拇指。
商确言笑着看向正对面的商颂鸣,眉梢轻挑,“技不如人就得认。”
两人向来不对付,哪怕是到了牌桌上也没办法做到兄友弟恭。
商颂鸣羞恼,“你……”
“欸!”
商可舒及时拿起麻将杆,假意要敲商颂鸣的脑门,“你小姑我还坐在这里呢,别输不起啊!”
“……”
商颂鸣忍气吞声,胡乱搅了搅自己面前的牌,“那我不玩了!总行了吧!”
商确言注意到了门口的两道身影,有些费力地起身,“哥,柏续,你们回来了啊?”
“嗯。”
商延枭走近,“你怎么样?”
商确言说,“挺好的,集团和公司都放了年假,难得轻松。”
柏续看着已经打乱的牌桌,“谁赢得多?”
方裕华坐在丈夫的身边围观,难得对柏续有些好脾气,“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小妹一个,一整个下午了,净逮着我们二房薅钱袋呢。”
“二嫂,说好的愿赌服输,分明是你们二房轮番上阵还打不过。”
“……”
方裕华气笑,“行了行了,待会儿给你备个大红包,就当我们二房还债了。”
商延枭看在眼中,心里却有些意外。
说实话,这是他久违地感受到家中如此有人情味的一面。
商可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摸了摸手中的牌,“麻将是国粹,是好东西~”
逢年过节的,用来提升全家关系是再好不过的手段。
当然,她之所以做这一切是为了商老夫妇能够宽心些,不然到了这个岁数,二老还要操心子女孙系之间的关系。
商运起身,“打了一下午也累了,既然延枭他们来了,你们四个再凑局玩玩吧。”
商颂鸣早就受不了商确言的挑衅和嘲讽了,巴不得赶紧溜,“我也玩够了!”
如今,二房知道自己在集团事务方面不是三房的对手,索性就不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