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袖扣不见了。

丢了?!

这个想法如同危险的讯号, 瞬间让纪渐脑海中警铃大作!

他屏气慑息,手撑着沙发,膝盖一痛一软, 直接趴在了地上查找。

没有,还是没有!

没有在这里!

纪渐心中瞬间充满了恐惧不安,那是母亲的遗物, 也是自己仅有的不多的东西。

再多的宝石,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纪渐下意识地抖搂衣服, 还是没有, 他绝对不会把东西弄掉, 戴之后也确定没有松掉。

发疯般快速翻找后,纪渐双手颤抖, 又坐回沙发上,他强迫自己冷静。

急匆匆抽出一支烟,颤颤巍巍地点燃,浓郁的烟味让他的大脑冷静下来。

“咳咳, 咳咳咳!!!”

纪渐咳嗽着,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他拿出手机, 险些点号码。

“林成责,看监控!公司和医院, 我右手上的袖扣……”

林成责接到通知, 利索回答:“好的,纪总。”

电话挂断,纪渐的心依旧悬着。

怎么会丢了?

什么地方丢的?还是被人偷走了?

后天就是母亲的生日,祭拜……袖扣一定要找到!

对了,忌日……

纪渐单手按灭了烟, 吐出一口烟,拿起手机再拨打了个电话。

国外。

纪成简盯着来电,如今纪渐还敢主动打电话?!

他要崩溃了,自己在这狗屁地方待多久了?!

“小兔崽子,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妈好好祭拜祭拜吗?我同意了,让我回国!”

他来回踱步,低着头反复走着,气得狂捏人中。

等自己回国,等自己回国就好了……

“纪渐,你也不想让你妈失望,对吧,你让我回国,我一定会去看白琪。”

纪成简比起上次,少了一份自信,带着一丝恳求,询问:“是吧,是不是?你心里一直都惦记着我去祭拜你妈,不是吗?”

诡异的许久安静之后。

纪渐盯着桌面,徐徐说:“不,我打电话,只是为了告诉你,迟了。”

今年的忌日过了,而这段时间,父亲绝对不能从国外回来!

“纪渐,你……!”

嘀——

电话被挂断。

纪渐曲肘,手指穿进发丝里,眼神骇人。

父亲同意回国了,也同意去祭拜母亲。

但是现在让他回国,自己一定会露馅,一定会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他困在国外,现在自己要动林家,他不希望有意外情况出现。

父亲年轻时候的酒肉朋友,未必不会看在可能会有的“利益”帮他。

让他回来,是自找麻烦。

纵然这是母亲生前最后的遗愿……也不过是弊大于利。

再等等,等自己彻底把林氏内部架空,等爷爷没有好友相处,一切才能是相安无事……

纪渐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台历。

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圈,圈在纪夫人的忌日上。

他手拿着那份台历,沉默不言。

也是自己的……生日。

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只给她带来的是痛苦,她的希望全部破灭。

纪渐呢喃自语:“母亲,他现在回不来了……”

回来了,只是平添麻烦。

膝盖处钻心的痛,纪渐置若罔闻。痛一点好,最起码还有知觉,但也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他是个残疾。

如果纪氏被父亲和爷爷抢回去,一个残疾的自己能做什么?

成为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吗?

纪渐捏紧了手中的台历……

*

公司,医院,林成责仔仔细细地看监控很久,看得头晕眼花,还是没确定到底在哪里丢了。

看不清楚纪渐的手部细节。

最后足足过了一天,大晚上给了短信回复,找不到。

但确定没有丢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