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情

吻我 无虞 4397 字 2个月前

“是不是吻痕,试试就知道了嘛……”

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将尾音拖长,黏黏糊糊地吐出来,很像一个有点儿荒诞的吻,童话剧里贴在人脸颊上轻轻炸开的“mua”。

但他的头发染成亚麻色,裹着蓬松的卷垂落下来,就显得皮肤更白,整个人乖巧又无辜,做出的事也无关风月,小动物一样软绵绵的调情——像内里住着狐狸的乖顺小猫,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凑上来,自带一层柔软无害的滤镜,哪怕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越线,也还是让人不自觉心软,去为他找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比如是自己趁人睡着留下吻痕有错在先,合该被惩罚报复,比如只是小打小闹地盖个戳,很快就会过去,忍一忍也无妨。

于是沉默片刻,秦殊还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以示默许。

林芜似乎笑了一下,抬手来解他的衣扣,刻意把简单的动作放缓,像在为即将到来的什么事做铺垫,直到第四颗扣子被解开,青年清晰的锁骨与大片胸口完全露出来,他才低下头,用鼻梁蹭了蹭那两侧锁骨间牵连的凹陷。

像心软的吸血鬼,有所顾忌的年轻恶魔。

“哥哥,”他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音量轻轻地说,“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不那么端正的样子。”

锻炼时略微汗湿弄乱的额发,被他某个亲吻弄歪眼镜时候眼底一晃而过的不耐,还有现在衬衫被解开,斯文之后缀了败类二字,实在很贴切。

秦殊没说话,静静垂眸望着他低垂的眼睫,看那罅隙一缕的阳光顺着睫毛淌下去,心想“不那么端正”和自己心里那些欲念比起来,已经算得上很端正纯良了。

“草莓是不能留在脖子上的,靠近动脉,会很危险,”林芜就没头没尾地跟他科普,一边将他敞开的衣领弄得更开,直到心口的位置露出来,才满意收手,“那心脏呢?我也不知道……”

第一个吻落在心口,他像个风月话本里手段熟稔的登徒子,嘴上说着要为比对吻痕“试一试”,却并不急于留下痕迹,就这么一点一点缱绻地亲上去,直到舌尖抵上那截锁骨,才意味深长地舔了舔,预告一般。

如果换了别人,大概会被他这一番手段磨得心神迷乱,但秦殊毕竟不是别人,即使衣衫不整地靠在那里,主动权完全被剥夺,也依旧平静如常,像冷眼旁观的局外人,甚至还有余裕分神去想,如果被撩拨再做出正确反应也算考核爱情的一环,他恐怕要拿零分。

林芜停下来,掀起眼皮看向他,眼底的笑意就晃过去,像流溢的阳光又回到眼睛里——他在想每次这个时候,他哥那副温文尔雅的假皮相就会显出破绽,暴露出内里真实的清冷与淡漠来,好招人喜欢。

下一秒吮吻带来的刺痛感陡然炸开,秦殊还是忍不住皱眉,心底晦暗的不悦无声涨起,像要攫取他理智的冰冷潮水。

他缓缓呼了口气,把躁动又浑浊的欲念吐出来,克制着想握住小孩肩膀反客为主、在那白净身体上留下更多痕迹的冲动,寻求清明一般仰起头,抵上身后冷硬的墙,觉得自己像行走在阴晦监牢里的人,太冷也太不得超生,就显得冷墙都温暖,是荒诞的依靠。

狐狸还是知道见好就收,很快就停下来,略微退开些许,低头端详自己留下的吻痕——阳光从墙顶的半截窗户里照进来,不偏不倚落在青年的颈窝里,将小小一团血痕蒙上滤镜,显出过曝失真般的淡红。

“很像啊,和我脸上的,”这时候又严谨起来,仿佛这个吻痕自始至终不过是一场实验,“但好像太浅了……”

“哥哥,你昨晚到底有多用力啊?”

话已至此,彼此的立场都已经足够分明,秦殊知道他看穿了,也无意再徒劳辩解,早做好了被“拷问”的准备,只是没想到问题停在这里,比起质问更像什么无关痛痒的调情,就略显讶异地挑眉,抬手抚上他脸颊,用指腹轻轻摩挲那一小块痕迹,不答反问:“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成年人要学会给对方留余地嘛,”小狐狸就笑起来,偏过脑袋蹭了蹭他手心,“有时候结果比原因更重要——我不是小孩子了,对不对。”

笑意从话尾一直漫到眼睛里,秦殊对上他的视线,终于看清阳光是怎么落进他眼底,糅进那片狡黠也澄澈的海,呈现出蛊惑人心的璀璨质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