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生的呼吸就像热浪。
林景澄真的快被这股浪潮淹没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们离得太近,水珠从沈郁生胸膛滑落,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好想逃。
林景澄后背紧紧贴着柜门,看着那滴水珠沿着沈郁生的胸膛滑到腰际,最后在浴巾和腰间的缝隙消失不见。真的太欲了,让人面红耳赤的那种欲。
沈郁生几乎不给林景澄退路,头压得很低,在林景澄耳边又问一遍:“为什么不能是我?”
林景澄下意识地去推沈郁生的胸膛,指腹碰上结实的肌肉,不仅他自己,就连沈郁生都是心一跳。呼吸重了不说,呼出的气息也是又沉又缓。
此刻的气氛只能用暧昧来形容,林景澄好半天也给不出答案,最后用力推开沈郁生,留下一句:“你别再问我了……”
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
沈郁生盯着林景澄逃跑的方向看了会儿,才泄气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冲动了,心急了。也知道林景澄耳朵红了,害羞了。
那声“你别再问我了……”带着慌张与无措,他掌的温度还留在自己胸口。
沈郁生低头叹气,又回淋浴区洗了个澡。冷水的,足足冲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沈郁生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宿舍,路过林景澄的房间只侧目看了一眼。
他知道林景澄在屋里躲着,也知道林景澄不敢面对自己。
毕竟刚刚的情况任谁都觉得尴尬,沈郁生就是怪自己鲁莽。什么都没想,就出去问林景澄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关门看眼时间,也就六点多钟。今天又赶上林景澄值班,没准儿林景澄能躲他一晚上。
沈郁生的后背还沾了水,早上上那点儿药全都白上了,他也不好意思给林景澄发微信让他过来帮自己上药。思来想去,只能把萧启叫过来。
萧启八点多到的,他这人一贯风风火火,敲个门的动静就跟砸门似的。
沈郁生被敲门声扰得头疼,皱着眉开门,语气不太开心:“小点声敲门能死吗?”
萧启笑了两声:“生哥,我不一直这样吗?”
他听沈郁生说话的尾音就知道沈郁生心里不痛快,把门带上,问了嘴:“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沈郁生让萧启用消毒湿巾擦擦,擦完才把药递给他,“帮我把药上完赶紧走,别在这烦我。”
“林景澄呢?不都是他帮你上药吗?”萧启刚问完这句话,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你俩吵架了?要不然他怎么不帮你上药呢?”
沈郁生坐在凳子上,垂眼说:“没有,不想天天麻烦他。”
“生哥,跟我就没必要说谎了。”萧启在沈郁生身边这么多年了,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沈郁生没说话,盯着桌子上的在想要不要和林景澄道个谦,但他又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萧启不是不识的人,见沈郁生不答,也就没继续追问。他话题一转,先是说了肥仔几句。说它一天比一天胖,真应该减减肥。
说完又问沈郁生有没有吃饭。
沈郁生压根儿没心思吃饭,就回了一个字:“没。”
“啊?你不怕胃疼啊?”萧启边给沈郁生上药边开口问,末了又来一句,“你身上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沈郁生回了一嘴,让萧启快点上药别墨迹。
上药这个事儿真的一个人上一种触感。
沈郁生以前没少受伤。给他上药的人多了去了,别人往他身上摸的时候他觉得是种煎熬。心里全是抵触不说,甚至希望这药别上了,只要能减少肢体接触就行。
但林景澄给他上药又是另一种触感,他恨不得林景澄帮他上一辈子。他不想伤口愈合,就想永永久久地保留林景澄温柔又细心地抚上他后背的触感。
想永永远远地轻轻回头,就能看到林景澄站在他的身后。
他想要的太多,却一样都得不到。
沈郁生除了郁闷,就是闹心。
萧启临走的时候劝沈郁生吃药,跟他说:“生哥,你真发烧了,我去买点药给你送过来。”
沈郁生点点头,又突然来了句:“不用了,我这有药。”
“真有啊?”萧启不太放心。
沈郁生说:“真有。”
“那成,那你一会吃点东西,吃完饭再吃药。”萧启跟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好半天才开车离开。
两人这话是在门口说的,说白了就是故意说给林景澄听的。
林景澄也不是聋子,把对话听了个大概。也听得出来沈郁生没吃饭,又生了病。就在边放着,他拿过来给沈郁生发条微信:【病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沈郁生暗喜,他想了想,回:【头晕,没什么大事。】
林景澄说:【你开门,我过去看看。】
起身出屋,他直接看见沈郁生靠着门框看着自己。
林景澄心想:完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那种忍不住去看沈郁生喉结,胸膛和腰线的感觉,就跟上头了似的,挥都挥不走。
其实下午逃跑之后,林景澄在房间里反思很久。他发誓自己不是那么色的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全是沈郁生围着浴巾和他说话的模样。
那凸出的喉结简直撞在他的审美上,身上的肌肉和腹肌的纹路都张性十足地闯进眼睛里。
他隐约看见沈郁生腹上的青筋,让沈郁生像丛林里的王者,带着男人的野性,全身上下都是魅力。
林景澄深吸一口气,才把涌动的思绪压在心底。他小声道句生哥,轻悄悄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哪儿都不舒服。”沈郁生说的全是实话。
他头晕,胃也疼。看见林景澄面红耳赤的小模样,就变得跟头发春的野兽似的想把他吞了。
听沈郁生这么说,林景澄赶紧到沈郁生身边看了看。
沈郁生说:“我浑身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