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阮可夏醒来时,傅寒川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醒了,“起床,送你回学校。”

阮可夏一觉醒来精神饱满,把昨晚的尴尬忘在脑后,倒没忘记傅寒川犯的错。

他还很嚣张地出言讽刺,“你行吗?能找到路吗,别把我带沟里去。”

傅寒川想,我竟然会对他心软,还觉得他可怜,也是疯了。

傅寒川把阮可夏送到学校上课,刚好去看他的老师,爱德华教授。

聊了一会,教授说,“对了,之前有个学生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后来有跟你联系过吗?”

傅寒川说,“嗯,他很有天赋,改编得不错。”

爱德华教授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有共同语言,他跟你来自同一个国家,才19岁,非常有灵气。”

19岁……

那两封邮件的落款,是“Summer”。

傅寒川心里一动,问,“他姓什么?”

“Ruan,”爱德华教授说,“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竟然是他。

傅寒川笑了笑,这么巧。

他没想到阮可夏会对他的一份作业感兴趣,更没想到他能填出那么合适的词。

那份作业,表达的是他当初在外求学的心境。

阮可夏的歌词准确地表达出了那种心境,而且很贴合旋律。

傅寒川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学生对旋律和文字有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很难得。

回想起来,阮可夏似乎总能让他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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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六个月,阮可夏惊觉自己的肚子在快速变大。

之前穿上衣服就完全看不出来,现在要穿很厚的长款羽绒服才能勉强掩盖。

好在学校快放假了。

祁航回国一趟又回来,一见到阮可夏就说,“你最近好像胖了。”

阮可夏打哈哈,“是,吃的有点多,该减肥了。”

祁航疑惑道,“身上胖了,脸倒没胖啊。”

阮可夏按照医生的嘱咐,怀孕七个多月需要住进医院。

因为男人身体构造终究和女性不同,到后期胎儿太大身体承受不住,需要提前通过手术完成生产。

祁航问他为什么请假。

阮可夏:“阑尾炎,要住院。”

祁航:“哪家医院?我去慰问一下你。”

阮可夏连忙拒绝,“别,不用,过几天就好了,别来。”

来了怎么解释,太麻烦。

傅寒川提前把需要处理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各项事务向手下交代好,抽出时间陪阮可夏。

他还带来了一直在傅家工作的李阿姨。

李阿姨长得慈眉善目,她在傅家做保姆多年,傅寒川特别信任她。

去住院之前,傅寒川到公寓接阮可夏。

阮可夏弯腰拉羽绒服拉链,但肚子太大了,人变得笨拙,手都够不到衣服下摆。

傅寒川弯下腰帮他。

阮可夏说,“其实你不用来。”

傅寒川给他请了护工和营养师,什么都不缺,而且还有李阿姨,他不用亲自来的。

傅寒川:“要来。”

阮可夏没有一开始那么不喜欢傅寒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