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当下这一刻,阮玉京离开明德医院已经接近半个月,可是除了出院前一天早上发i情热来袭,他们在医院病床上做的那次,两人已经超过半个月没有亲密行为。
亲吻、拥抱这些当然还是有的,宫明决每天早上出发去上班之前,他都会回到卧室跟阮玉京吻别,回来之后他也都会跟他拥抱,包括睡前,更多的就没有了。
阮玉京其实也尝试过主动发出信号,在睡前、在睡醒之后……可是无一例外全部被宫明决忽略,好像宫明决身体里的信号接收器出现了故障,接收不到或者接收到了,但是解析不了阮玉京发出去的信号一般。
可是阮玉京不觉得宫明决是那种迟钝的人,他不会读不懂阮玉京想要表达的意思,那么唯一剩下的解释就只能是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不跟阮玉京亲热,故意忽略阮玉京的信号——他接收到了阮玉京的信号,也读懂了,但是主动选择将之丢进回收站里。
阮玉京隐隐约约能够猜出为什么——第二性别从Alpha变成Omega,对于阮玉京来说,毫无疑问属于足以影响人生的巨变,对于宫明决来说,很大概率也是如此。
事情发生之后,阮玉京几次陷入崩溃,长久无法整理好自己,那种情况下,宫明决是没有崩溃的机会的,他静下心来深入思考的机会都没有,他必须坚强,必须成为阮玉京可以依赖的主心骨,所以他选择放弃思考,选择专注于当下,解决当下有可能遇到的所有问题。
后来阮玉京逐渐缓过来了,不再全副身心依赖他了,他有了消化和处理自己情绪的机会,他就去这样做了。
事实上,他要消化的还不仅仅只是阮玉京变成Omega这件事,接下来等阮玉京摘除腺体变成Beta,身体因为缺少腺体而出现各种问题,他还需要做好准备去面对那些问题。
这种情况下,他缺乏跟阮玉京亲热的意愿,阮玉京觉得那是一件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所以他选择了忍耐,而非把问题摆到明面上去讨论。
宫明决需要时间,他就给他时间。
他今天其实也没打算问,至少没有做过类似的准备,可是气氛到这儿了,他忽然就忍不住了,这才直截了当地把问题问出来。
“我出院都快半个月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做唉?”
宫明决的神智似乎已经不太清醒了,之前那些对话都是依靠本能驱使,听见阮玉京的问话,他居然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他左耳后方的某个位置。
那儿曾有一个Alpha腺体。
现在当然已经没了,现在那儿空空的,只有普普通通的血肉和骨骼。
他好像过了很久才慢慢反应过来,却又抬手去触摸那个地方,他缓慢且轻柔地抚摸那片皮肤,良久,把手收回来盖在脸上,叹气一般,“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
“……”
“我订做了一对戒指。”一片寂静之中,他忽然再次开口,然后抬起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按照我们的尺寸订做的。”
“样式很好看,有那种金属拉丝的纹理,”他继续说:“你看了应该也会喜欢。”
“等你做完手术,”他睁眼朝阮玉京看来,“我们就结婚吧。”
阮玉京说:“然后呢?然后一切就都变好了?”
“嗯。”不知道劝说阮玉京,还是劝说他自己,他说:“一切都会变好的。”****红灯变成绿灯之后,视野尽头的黑色宾利再次起步,几百米之后,刹停在酒店门口。
今天是23号,由宫明决一手推动的项目,日前通过宫氏内部的一致表决,来到正式签约阶段。正式签约就在今天,在眼前的这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