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真是懒得理孙永,正好周迎春来电,就出去接电话。
周迎春不太开心地说,院里转来了个疑难病患,周末要开会讨论,不能去看桃花了。
蔚迟安慰她说那下周去吧,她说下周花都谢了。
最后蔚迟答应她只要她调休时间出来,自己就是请假也陪她去,她才开心了一点。
挂电话之前,蔚迟还是问了一句:“妈,你还记得医院的事吗?”
“什么事?”周迎春顿了一下,“是你抱着妈妈哭的事吗?你有什么事要跟妈妈讲吗?”
蔚迟:“没事……”
周迎春话锋一转,问:“是小纪的事吗?你俩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妈妈肯定站在你这一边的,你不喜欢,我少跟他讲话。”
纪惊蛰回来之后就住他们隔壁,和周迎春也碰见过几次,还帮她提过东西,也买过几次礼品上门。其实周迎春也是看着纪惊蛰长大的,纪惊蛰父母去世后,对他更多了几分疼爱怜惜,虽然不至于把纪惊蛰当儿子疼,怎么也是干儿子级别。
蔚迟道:“不用,他……反正我没什么喜不喜欢的,你就跟以前一样对他就行。”
“行。”周迎春说,“那等调休表出来了妈妈给你打电话。”
蔚迟:“好。”
走进宿舍,孙永已经又开了一把游戏,但抽空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原来是‘兄弟’啊!”
蔚迟瞥了纪惊蛰一眼,那货吹着口哨端着洗脸盆洗漱去了,天晓得怎么跟孙永编排的。
两天后,蔚远打来电话说元祁出院了,想请蔚迟吃个饭。
蔚迟做了一下午实验,跟他们约在学校后面的小吃街,过去还迟到了十多分钟。
一见面元祁就软软叫他一声“迟哥”,蔚迟看一眼就晓得,元祁也没忘。
元祁和蔚远坐在一边,蔚迟坐在他们对面,坐近了一看,元祁眼睛还红红的,便问道:“怎么刚哭了?”
元祁又揉了揉眼睛:“啊……丹丹、就我女朋友刚跟我分手了……其实早几天就分了,只是我这不是刚醒过来嘛,才看到她的消息……我打电话去找她,她新男朋友都找好了……”眼看是又要哭。
蔚迟心说我就多余问,道:“抱歉。”
“你抱歉什么呀?”元祁豪迈地擤了一把鼻涕,耸耸肩膀,“都差点死过一次了……这又没什么的。”
蔚迟点点头,问:“找我做什么?”
元祁:“就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啊,要是没有你,我都凉透了。”
蔚迟沉吟了一会儿,道:“也不一定。”
元祁:“什么意思?”
蔚迟:“我是说,在那个世界死了,现实中不一定会死……我前两天跟我导师去做个演讲,还遇到许白诗刘琴他们了。”
元祁:“她们怎么样?”
蔚迟:“应该是没有那段记忆,其余的……一切正常。”
蔚远:“嗯,目前确实没有任何伤亡报告,医院里也一切正常。”
“可是……”元祁是差点在那里面死掉的人,死亡的那种寒意似乎还留在骨血里,而且他这会儿刚醒过来,大概还有些混乱,“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蔚远跟我说那恐怖的三天在现实中就是一瞬间的事,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还可以说是什么午后发梦……可为什么我们三个都有相同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