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内战结束,斯巴达城邦百废待兴。
原本的两大王族只剩下亚基亚德家族,元老院也多出了八名空位,即便如此,硕果仅存的元老们仍旧对雅辛托斯继位之事争执不休,大有不拎出另一位国王凑齐一对就不罢休的架势。
对此,雅辛托斯颇具有同理心地表示,可以理解。
毕竟这段时间趁着代掌王权,他已经在逐渐推行新政,这些元老没蹦起来举刀砍他,都是因为他们的手脚还没回复行动能力。
“城邦里的人手够不够用?能不能拨出一小队人执行潜伏任务?”雅辛托斯坐在议事厅里,一边笔不停歇地批改公文,一边询问父亲的近卫,“斯巴达的医者对元老们……和我父亲的伤束手无策,我需要有一支小队潜入阿尔戈斯,去医神圣殿物色一批有真才实学的医者。”
近卫板正的脸顿时扭曲了一下,显然对此保有强烈的意见。
阿尔戈斯虽然是斯巴达的邻居,但两者之间的关系相当恶劣。这位恶邻极具野心,奥斯将军最近的一次对外作战,就是帮友邦阿卡迪亚击退来自阿尔戈斯的侵略军。
总之,这位邻居凭借远近闻名的铸造技术,一向行事蛮横,城邦内军事色彩也挺浓厚,就算不谈旧日仇怨,潜入任务也势必不会轻松。
雅辛托斯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到近卫此时的表情,但他只是淡定地催促:“搞快点,说不定还能在几位元老阁下入土前找到治愈他们的希望。”
“嘿!”坐在旁边椅子上,对雅辛托斯下的每一个命令都加以激烈批驳的元老们满脸震惊,“殿下!”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乌纳陛下,颇有种告家长的架势:“陛下!”
乌纳陛下平静地躺在担架上,眼睛都没睁一下:“别指望我,我随时可能再昏过去,能来这里露个脸已经很给面子。”
这位陛下在床上装了几天昏迷,就浑身难受得躺不下去,偷偷起身试图自己检查伤口时,恰好被前来换药的医者撞见。
医者当即大喜地将乌纳陛下恢复清醒的消息传了出去,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抹消乌纳陛下摸鱼的决心。
隔天这位陛下就在前来邀请他去议事厅的催促下,泰然自若地支使自己的近卫找来担架,抬着他上议事厅,将“我是重伤员,别烦我”的态度摆得相当明确。
他显然对被众人围观自己躺在担架上的模样毫无心理负担,躺得相当坦然。
元老们不知真假,生怕乌纳陛下真厥过去。
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岂不是无法以“乌纳尚还在位”的借口,拖延雅辛托斯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