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绩从西厢房出来,对着三位大人行了行礼:“几位大人,可都听见了?”
蔡元礼背着手:“听见了,这件事事关重大,关系皇上的安危,还是三司共同参与吧,二位大人觉着呢?”
郑永年和王文鹤没有什么意见,这件事情便就此定下,想要泼到林楠绩身上的这盆脏水,终究是泼不下去了。
林楠绩笑逐颜开:“既然是这样,就要有劳三位大人了,这十名刺客和常福,我派人一并交给蔡大人。”
蔡元礼冷哼了一声。
林楠绩又道:“几位大人等候已久,又未用膳,是在是下官招待不周。皇上特意吩咐,让下官将圣赐的瓜果和螃蟹交给几位大人,还吩咐螃蟹性寒,诸位大人莫要多食,保重身体。”
蔡元礼听了这话,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老臣拜谢皇上。”
既然是御赐的,焉有拒绝之理?
郑永年和王文鹤也跟着道:“老臣谢皇上赏赐。”
郑永年乐呵呵地笑道:“这螃蟹宴,可算是吃上了。”
送走几位大人,林楠绩一众人等才打着哈欠入睡。
***
地宫。
李承禩看着眼前石壁上刻着的千里江山图,面目隐藏在昏暗的光线当中,。他身形枯瘦,黑暗中看着,像是一具死气沉沉的尸僵,身上穿着龙袍,手中握着一只茶杯,茶早已冷透。
锦衣慢慢走到他身后:“主上。”
李承禩慢慢转过身来,玻璃质的眼眸中透出阴晴不定的目光:“又办砸了?”
他手指握紧,将茶杯摔在地上,发出迸裂之声,在地宫之中尤为刺耳。
锦衣低着头:“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上责罚。”
李承禩甩了甩手上凉掉的茶水,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不必了,我亲自出马吧。”
锦衣“啊”了一声,“您亲自出马?”
闻言,李承禩瞟了她一眼:“你有意见?”
锦衣:“属下不敢,恭迎殿下出山。”
李承禩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我倒要看看,这个林楠绩,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林楠绩,屡次坏他的好事,偏偏最后还能安然无恙。李承禩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将李承铣迷得神魂颠倒。
锦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承禩,目露踌躇,没忍住问道:“主上,我爹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承禩扫了她一眼:“快了。”
***
解决了血书的事情,林楠绩睡了个安详的觉。第二天醒来,觉得神清气爽。
刚起床,就听见李岱的声音。
“快下来!你这小畜生,竟然敢上房揭瓦,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楠绩在晨光中推开门,就看见李岱拿着个竹竿往房顶上戳。他走出屋子,走到李岱后头,往房顶上望,就看见先前在巷子口瞧见的猫拖着一尾硕大的鲫鱼,正耀武扬威地看着李岱。
“嚯,好大一条鱼。”
李岱愤愤:“早上厨房刚买的,准备给大人炖个鲫鱼豆腐汤,谁想一转眼,就被这猫叼走了!”
林楠绩抬手遮在额前,迎着朝阳看向这只油光水滑的猫:“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偷吃。”
“可不是吗!”
“爱吃就让它吃吧,今天做点别的。”
“啊?”
林楠绩伸了个懒腰:“行了,上朝去咯!”
有了昨天的证词和证人,血书一案推进得很顺利。查出来确实有替罪羊,但这替罪羊也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不仅如此,还和宫中有牵连,是个因病托了关系被提前放出宫去的太监,到了宫外,四处结交敛财,被有心之人抓了当替罪羊。
若不是林楠绩早些破局,真等查出来了,这脏水少不得要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