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鬼，眼睫上沾着晶莹的泪珠，脸颊两侧气的泛起红晕，挺翘的鼻尖也跟着染上粉意，漂亮又荏弱。

体内的恶劣因子让林君清，甚至想看绵绵哭的更过分。

直到绵绵眼眶蓄着泪，满了就聚拢成小股，顺着尖细的下巴滑落，林君清甚至能隐约听到泪珠“啪嗒”淌在地板瓷砖上，又沉又闷的声音，砸的不像是地板，更像是砸在自己的心上。

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只能往前走了两步，从口袋拿出纸巾，轻柔地将绵绵脸颊沾上的透明粘稠物擦了干净。

手掌轻轻地覆上绵绵的面颊，温热的指腹爱怜地拭去晶莹的眼泪，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见绵绵不理他，就又扯一下绵绵的袖子，语气很轻地说“对不起”，边说还边看绵绵的脸色。

绵绵向来吃软不吃硬，见到他把姿态放很低，再加上也是自己起身太快，眼前发黑才撞上的，自己也有责任，不好再过多计较，只能手指拽紧衣服，声音闷闷的对林君清说“以后不能这样了”。

绵绵说的“不能这样”，是指不要总是对他袒露耻处，而林君清接收到的大概是“不能碰到脸颊”，脑海里已经在思考不触碰面颊又能用哪些地方代替，嘴上却反应很快的应“好”。

等两人在保洁大爷异样的眼光中从厕所走出来时，外边的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周遭的路灯都尽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林君清与绵绵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很的长，部分影子交叠在一起。林君清蓦然出声: “可以把你转来明德学院后，发生的所有不平常的事都说一遍吗?”

绵绵很快反应过来林君清是想帮自己梳理可疑的目标，他还是认为异瞳男子与自己有过接触，于是细细地将自己的经历阐述了一遍。

因为不确定哪些事情是有价值的，所以绵绵说的很全面。细到自己认识的人，发生的事，穿到小世界后，整个故事线都是围绕卓霖被校园暴力的事件展开的，而绵绵作为一个主角身边的角色，无法避免的提到了卓霖的事情。

在说到卓霖的事情时，绵绵出于羞耻没有细说，林君清却从绵绵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知晓了事情的经过，英挺的眉目闪过一丝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