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津清拄着拐杖敲地:“明天是除夕!”
“嗯。”严景川说, “还不算过年。”
严新立叹了口气,看向严津清,低声说:“爸, 你看吧,我就让你少说两句, 你还不听。”
严津清冷哼一声, 拿起拐杖作势要抽。
严新立赶紧到温椒身旁坐下。
温椒摇了摇头:“算了,年前一人一天, 挺公平的。就是不知道陈述家里那边方不方便, 景川, 你别为难陈述。”
陈述没有避讳对家里人提起严景川,这是好事,说明他的态度是认真的,可毕竟是过年, 提前又没有准备,这么突然登门造访,说不定要起反作用, 给人的印象不够好,容易好事变坏事。
严景川也微蹙起眉。
“没关系。”陈述说, “该说的迟早要说, 景川想去, 随时都可以。就明天吧。”
严景川转眼看向他。
陈述唇边嗪着浅笑:“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答应过的事, 他不会食言。
即便走不到最后, 严景川也不该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至于原身父母,他会做到应有的尊重,但感情是他的个人问题, 不需要旁人建议。
严景川抬手握住他:“如果为难,我可以延期,不要勉强。你知道我不会勉强。”
陈述说:“我知道。”
话落拍了拍严景川的手背,没再开口。
严津清冷着脸听他们聊天,没多久就起身上楼。
温椒和严新立很快也笑着回了房间。
闲聊就此散会。
陈述于是和严景川一起回到卧室。
洗漱后,严景川在衣帽间停留稍久。
陈述进去才看见他坐在软凳上,正看手里的丝绒礼盒。
礼盒里装着他的生日礼物,蓝宝石袖扣。
看到陈述,严景川把袖扣放下,起身问:“你父母有喜欢的东西吗?”
陈述走到他身旁:“你人到就好。”
严景川蹙眉,看他一眼,转而问:“你觉得我明天穿什么比较合适?”
陈述轻笑:“你穿什么都好看。”
严景川再看他一眼。
陈述说:“好了,时间不早,你该休息了。”
严景川皱眉愈深:“明天是我第一次见你父母。”
见状,陈述心头微动。
原身的父母,实际上只是他从原身手里接过的一份责任,除此以外,别无意义。
但严景川显然不这么想。
严景川对明天的行程,比他想象中更在意。
陈述敛眸片刻。
是让严景川继续误会下去,还是说出实情。
“你在想什么?”
陈述抬眼看他:“没什么。”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严景川不知道也好,免得多想。
“其他的问题,都等睡醒再说。”话落,他随手牵起严景川,回到床边。
不过到第二天清晨,两人吃过早饭就出发,没能有多余的时间为着装做准备。
严景川穿着管家提前准备好的一套西装,只来得及多加一对袖扣,就和陈述上车出发。
路上,严景川临时去了一趟礼品店。
回到车上后刚到小区门口,他握紧陈述的手:“下次再去?这次太急了。”
陈述说:“放心,他们人很好,不会把你怎么样。”
严景川抿直薄唇。
陈述反手握住他:“别紧张。”
话落,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是华筠。
陈述接起通话,没说几句就挂断,转脸对严景川说:“他们也刚忙完,要出门采购年货,可能下午回来。”
严景川才稍稍放松力道。
之后汽车缓缓停下。
陈述带着他上楼。
陈家破产后,卖了仅剩的房产开店,不得已住在一套出租屋里,现在资金虽然有起色,陈鹤轩和华筠也还是以还债优先,没有去买房。
进门后,夫妻二人果然不在。
房子被收拾得很整洁,但因为主人早出晚归,显得有些冷清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