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文修重新赴京述职之前, 他还有半月有余的时间待在家乡处理事务。
不过这一切事宜,都被他依旧沉浸在儿子成为状元,以后有大好前程的父母一手包揽。
于是……闲下来的大状元企图把他不学无术的小书童教导成十项全能的才子。
书童本人对此感到非常痛苦。
不仅每天都要早睡早起, 晚上还得做一点……成人运动……, 一身疲惫起床后, 还被抓着读书练字,尤其是字还是根本认不全的繁体字。
“我不想练了。”
在几天后,简行生怒而反抗,放下毛笔, 转头看向坐在他身旁姿态端庄,低头看书的某人。
“多学学,有好处。”衣文修施施然放下书, 习以为常地帮他重新拿起毛笔,递过去,平静的话语中带有几分无奈和哄劝,“你这样, 以后还怎么去考科举?”
简行生耍赖皮:“我不想考了。”那是以前原主的打算,他又不是原主。
说完又双手叉腰,先发制人:“你养我不行吗?还是你嫌弃我了?”
“……怎么敢。”衣文修忍俊不禁,终是叹口气, 放下笔,把人搂进怀里, “只是身为男子,毕竟要立一番事业, 你不做官, 想做什么?”
他很认真地为简行生想未来, “开几间铺子?我记着你父亲本也是我家中铺子的管事。”
简行生靠在他怀里, 觉出了安心的滋味,他在现代虽是社畜,但实际上也是待在父母开的公司里面上班,早九晚五,偶尔碰上出差加班才会疲惫。
遇到毛球的时候恰好是在临近节日加班,所以才会被抓壮丁。
不过如果一定要选择做什么的话……
“你给我找个画师吧,我想学作画。”简行生仰头看他。
衣文修挑眉,“作画?”
“是啊。”简行生坐直了身子,“我对作画还是有点兴趣的,做画师似乎赚得也不少吧。”实在不行他就去画春宫图。
衣文修显然看出他在想什么,哼笑一声,捏住他的下巴,“字都写不好,如何谈作画?”
这话一出简行生就不乐意的,他以前好歹还学过美术。
“你怎么知道字不好看,画也不好看呢?”
他势必要证明自己,拍开衣文修的手,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平日里简行生偶尔也会跑出去偷懒,衣文修见状,也只当他又趁机溜走了,只得自己收拾了一下案几,见纸张写了一半歪歪扭扭的字,于是自己提笔将后半张写尽,才把东西收全。
而当他刚洗净手,竟看见简行生又跑了回来,不由一愣。
“怎么出去一趟弄那么脏?”
衣文修看着朝他冲来的简行生,及时伸手接住了他。
将人扶着肩膀摁住,他低下头,用拇指轻轻擦过面前人脸颊上的黑灰。
“像只花猫。”他颇为无奈地说。
简行生为自己解释:“刚刚去挖烧尽的炭了,磨细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不仅脸上有,身上也有。
不过简行生毫不在意,反而举起漆黑的手,献宝一样捧到衣文修面前。
“你看!炭笔~”
说炭笔还不太正确,但这已经是简行生能找到的最符合的炭条了。
可……
衣文修接过来一看,蹙眉道:“这笔,屋内也有,你为何还要出去?”
简行生:?
瞳孔地震。
“有?……真的吗?”
“上次软榻坏了,木工来量尺寸时拿出来的,我见新奇,便跟他要了一只,平日里我也不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