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昼说这话的时候没怎么思考, 他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看见霍恩凑过来，就手痒地想去碰碰他, 这会儿看霍恩整个人都红了起来，这才反应过来, 没忍住笑出了声。

霍恩身子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睛快速眨了几下, 一副恍惚的样子。

“回神了。”方书昼的手在霍恩面前挥了一下，临收回去时又趁机捏了捏他通红的耳朵。

霍恩抿着嘴点了点头，慢悠悠坐了回去，把脸面向窗户, 手臂撑着头, 做了个看向窗外的动作。

“看什么呢？”

霍恩强装镇定道：“我看看窗外的风景。”

“哦, 原来是看风景啊~”方书昼的尾音拉得很长, 然后整个身子往霍恩那边探过去。

霍恩被吓了一跳, 一下子贴到了马车内壁上, 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方书昼声音里带着笑意, 一把推开了他那边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想让你看得更清楚一点而已。”

霍恩原本就泛红的脸一下子更红了，他点了点头，结结巴巴跟方书昼道谢，然后想了想, 又开口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其实我是想休息一下再看的......”

方书昼也不反驳他, 就那么笑眯眯地听他说话, 还时不时点点头用眼神肯定他。

霍恩张了张嘴, 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只好有些气闷地闭上嘴，真的去看窗外的风景去了。

方书昼看霍恩这样也不多逗他，长舒了一口气重新躺下，翘着脚随着马车的节奏来回摇晃，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从一开始的急速行驶，变成了慢悠悠地前进。

“快到了吗？”方书昼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打开旁边的窗户往外看。

霍恩点点头，顺手递给他一件外套让他披在身上，以免被风吹感冒。

“是快到了，不过应该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真正到格林山脚下。”霍恩道，“我们已经到沼泽区了，这是格林山周围最大的一片沼泽，无论如何也无法绕开，所以现在只能慢慢往里走。”

方书昼听了这话，好奇地探出半个头去往下看，但下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在黑暗中，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车轮驶过湿润的土地发出的有些黏腻的声音异常清晰。

方书昼耸了耸肩，又把头收了回去，在关上窗户的前一秒，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轻响。

“咔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相互碰撞了一下。

他关窗的手顿了一下，停下动作仔细去听，但那声音又消失了。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吗？”方书昼看向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