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魔尊大殿中, 突然响起时轻时重的闷哼声。
华丽宽敞的魔尊宝座上,玄色的佛衣和白色的灵衣交织在一起,动作间衣上有流光划过, 难舍难分。
无非一只手臂圈着殷凡的腰, 埋首在他的颈后,将那颗小巧的红痣染上一层水色,连周围的肌肤都覆上了薄薄的红晕, 呈现出一副绝美景色。
也为殷凡清隽的脸上染上昳丽的薄红, 因着颈后的触感, 紧咬着牙根压抑声音,呼吸变得更为急促。
一向冰冷的魔尊大殿仿佛多了一丝温度, 萦绕着股温情暗昧的氛围,令人面红耳赤,暗自沉沦。
良久之后, 无非才微微后退,一缕墨发缓缓扫过掠过他的脸侧, 就如它的主人一般,在他靠近时瑟缩不安, 稍稍分离后又急忙上前撩拨。
“师兄……”殷凡终于喘顺了一口气, 下一刻又被无非的手掌按着微微偏过头。
魔尊大殿中的低喘声戛然而止,好似被人吞了进去。
入夜时分。
魔域的夜晚比修真界更加深沉, 连空中的弯月和漫天星子都被一层朦胧的黑雾笼罩着,只能透过那层黑雾投下微弱的冷光。
此时的殿内唯有无非一人, 殷凡则是去处理北域的一些事。
无非看了眼深沉的夜色,心中清楚殷凡实际上是去整治他手底下的魔修, 要将其中吃里扒外的那些魔修处理掉。
至于为何隐瞒他, 约莫是潜意识里还觉得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手段残暴血腥的一面。
也好, 趁此机会,他正好也该将某样东西处理掉了。
这般想着,他抬手布下一层结界,随后盘膝而坐,周身黑白光芒交替显现,渐渐地,从中剥离出一团浓郁的黑雾出来。
这黑雾,赫然就是那日在祭坛上被召唤出的障魔,但看气息与当日却是天差地别,眼前的障魔甚至还不如刚被召唤出来时气息强盛。
障魔疯狂的声音由黑雾中传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受本座的影响?”
无非淡然一笑,玲珑心缓缓跳动,身上亮起一层微弱的白光,声音如平静无波的湖水:“自然是因为,天生玲珑心心境圆满无缺,不生心魔。”
谁知,障魔闻言更为震惊:“不可能,你明明……”
“我明明心怀欲望?”无非说着身上气质一变,身上的悲悯之态尽数消失,通透的双眸也覆上一抹暗沉。
在焰灵界时,障魔起初没有从无非身上感受到欲望,但因为他是佛修,便并未在意此事。
后来在又幻境中隐约察觉到无非身上偶尔一闪而过的欲望,就更未对他多有在意,只以为是个佛法高深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佛修而已。
然而,意外进入无非体内之后所发生的种种,都令他不可置信,这个佛修不仅不受他影响,反而还将他的力量占为己有……
算了算时间,殷凡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无非面无表情站起身,眸中一道冷光转瞬即逝,他伸出手隔空虚握着那团黑雾,手掌上渐渐覆盖一层白光。
“不……”
障魔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下一瞬就被无非生生捏爆,神魂俱灭,不留丝毫痕迹。
也是障魔倒霉,被祭坛镇压数万年,谁知出来后就碰上了刚好能压制他的无非。
刚撤了结界,无非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不远处,还带着点淡淡的血气,缓缓靠近。
不过片刻,殷凡的身影出现在殿中,刚现身就撞进熟悉的怀中,他先是怔了下,随后眉毛扬了扬:“佛子方才在做什么?”
“自然是……”无非手臂紧箍着他的腰身,低笑了下道,“在等你。”
——
五日后,北域魔宫的一处宫殿内。
无非执笔在纯白的画纸上点上最后一笔,细碎的日光透过琉璃窗框,洒在平铺开来的纸张上,为画中人的墨发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他抬手在画中人眼上的红绸轻抚而过,目光微微柔和。
这时,有一道气息稳步靠近,无非最后看了画一眼,随后淡定将画轴卷起,并在上面留下一道禁制。
来人正是符鸿,他面色恭敬:“不知佛子找我有何事?”
“有件东西,需要你帮忙保管一段时日。”无非说着将画轴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