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遂人心愿。

比如盛潼威不想知道这一整段戏自己哪里演得好哪里演得不好,但肖佛利却不可能不告诉他:“你前半段演得很糟糕,游刃有余、幸灾乐祸感太淡,倒是后面惊疑不定、浑浑噩噩、仿佛见了鬼的情绪演得特别好,特别真实。”

盛潼威心想那能不真实吗,我昨天刚刚体会什么叫做惊疑不定、浑浑噩噩、仿佛见了鬼啊!

他就不懂了,季宇辰都戴了口罩了,怎么不干脆多戴个眼罩,或者用上缩骨功,这样自己就认不出来,也不会影响自己拍戏的发挥。

“至于小祁……”肖佛利说着,视线转移到了祁临渊身上,“你没什么问题,不过相较之下,你也是后半段演得更好。特别是说完那句,微微偏头,想看夏子冰反应那里。”

祁临渊的“过奖”两个字到了唇边,好险被他咽了回去。

谁让他昨天告诉季宇辰有乐子可看呢?前半段哪里有乐子,当然是后半段恐吓别人,看别人被自己吓到有乐子啦!

祁临渊对自己这段表演还挺满意的,肖佛利让他自己调整,他便走了回去,问季宇辰的观看感想:“怎么样?有趣吗?”

每次看到祁临渊意气风发的样子,季宇辰的心情都很好,更何况这是祁临渊特地想展示给他看的,季宇辰的心情更加好:“当然,很有趣。”

得到这个评价的祁临渊瞬间满意了。

他坐在洪轩给自己准备的、新的、和之前那张躺椅一模一样的椅子上,就这么和季宇辰并肩而坐。

“说起来,你是不是给盛潼威留下过什么心理阴影?我看他自从昨天回来见到你,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季宇辰摇了摇头。

祁临渊以为摇头的意思是没有,结果季宇辰接的却是:“不知道,对我有心理阴影的二代太多了,记不清了。”

只是随口一问的祁临渊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当中闪烁着浓浓的吃瓜的热情。

季宇辰从来不舍得让他失望,更何况是这种事:“最开始的时候,我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常年被其他家的长辈用来训孩子用,后来我父母意外去世,我接掌风启,和他们就不在一个赛道了。比如不小心在会所碰到,他们是被家里人抓包当场拎回家的,我是和他们家里人刚谈完生意出来凑巧看到这一出戏的。之前有一次在私房菜馆,有一个二代看到我,脸色突变,转身就想跑,结果正好撞上刚来的他的父亲。本来他不跑吧,他父亲可能还不会多想,毕竟晚饭时间,出现在菜馆也很正常,结果他一跑,还跑得那么匆忙,他父亲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就去他订的房间查岗了。”

祁临渊非常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不愧是他的季总,太了不起了!

“后来呢?后来他是干了什么?”

季宇辰想了想:“不太记得了,应该是他父亲明令禁止他干的事吧。说起来……那次那个二代……”

因为回忆,季宇辰的脑海中缓慢浮现了当时的情景,以及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二代长得似乎和盛潼威还挺像。”

祁临渊乐不可支:“难道就是盛潼威?”

季宇辰再次摇了摇头:“不是吧?年纪比我还大一点,应该是他哥。”

祁临渊笑得不行。

难怪季宇辰说对他有心理阴影的二代太多了,连偶然见了一面的盛潼威的亲大哥都有趣事逸闻落在季宇辰的脑海里,其他人应该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