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威夷拍摄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进入了尾声。
清晨萧子昱被清凉的触感弄醒,下意识打了个惊颤,抓住在胸前作乱的手掌,“啪”!
袁珩的手腕被他死死握住,有些无奈地亲吻他红肿的眼睛:“醒了?”
孟浪之后他总是特别耐心,大尾巴狼一样守在人身边:“需要上药,不然穿上衣服会难受。”
这段日子,剧组分的房间形同虚设,窗外的露台简直成了袁珩的便捷通道,有时候弄得太过分懒得收拾,就抱着人回另一间房休息。萧子昱摸到清爽干净的床单,就知道昨天晚上又换地方了。
这人床上床下完全两种风格,平日里还能装装绅士,到床上霸道强势的劣根性显露无疑。胸前凉飕飕的,他翻了个身,清晨困顿,不想说话。
其实不止胸口,别处的青红痕迹也留下不少。袁珩知道事后找补无用,将人拥进怀里轻轻吻着,左手包住萧子昱的手掌,铂金戒指随着交错的指尖贴在一起。
戒指来之前就选好了,大路货太俗看不入眼,最后让齐淮找了家瑞士的精品手工作坊,提前预约,加工赶制。萧子昱喜爱精简,他便没挑样式,选了这枚最简单的。
怀中人翻了个身,萧子昱面对着他,瑞凤眼肿了,瞳仁儿却澄澈清透,一眨不眨盯着他。
都说戏子多情眼,袁珩看了不知道多少次,被人盯着还是感觉喉头发紧,半晌才哑然投降:“昨晚是我不对,不该咬你。”
眸光波动,萧子昱不满他混淆概念:“男子的胸脯有什么好……的,以后不能用嘴碰。”
袁珩低了头,同他鼻梁相抵:“你不舒服吗?”
也不是不舒服,就是太难挨。萧子昱回想起来又觉得脸上发烫,他顾左右而言他:“肚子酸,你给我揉揉。”
明知道对方是在回避,袁珩却当真不忍心逼他了,大手覆盖上柔软的小腹:“都弄出来了,怎么会酸?”
这要如何回答,萧子昱抿紧嘴唇,彻底不吭声了。
袁珩觉得可爱,将人罩在胸膛下面,手上加了点力道:“听说要是有了身孕……”
“袁珩!”萧子昱哑着嗓子要去堵他的嘴巴,奈何伸出的手腕被人轻而易举攥住,重新锁回被子里。
袁珩咬住他的嘴唇,含混道:“要这样,明白了?”
平时在镜头前各放光彩的两个人,蒙在被子里说着酸话。时间还很早,拍摄到了后期,节奏也逐渐慢下来,足够人赖床。
拖到十点多,萧子昱从房中出来,正撞上练功回来的萧谨川。
师兄向来作息严谨,就算拍摄期间也雷打不动去海边练功,一周后成了当地一景,每天都有成堆的外国人跟在他身后打八段锦,还上了次本地新闻。
“现在才起?”萧谨川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对面袁珩的房门也打开了,大尾巴狼欲盖弥彰道:“这么巧。”
萧子昱心里惴惴不安,总像是做了错事,端着面上淡定去冰箱拿牛奶喝。他们下午才出发拍摄,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处鬼屋。
吃过午饭后在大厅集合,到了拍摄后期众人都有些疲惫。安迪懒洋洋枕在西蒙的大腿上,毫不避讳露着颈间的鲜红印子:“日安,我的朋友们。”
萧子昱视线同他一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安迪兴奋道:“你们昨晚肯定也做/爱了!”
他这些天在夏威夷,一直接受着多方位的文化冲击,此刻仍没能完全适应。秀才最怕直球,萧子昱瞳仁放大,张口结舌。
西蒙见状捂住了他的嘴,抱歉道:“他总是这样口无遮拦。”
袁珩将呆住的人揽进怀中,彬彬有礼回道:“你们也很激烈。”
从酒店去拍摄地的一路上,全车人接收到了来自萧谨川的无差别冷眼,西蒙心惊胆战地把安迪挡在角落,生怕他被从车里丢出去。
他们要前往拍摄的鬼屋是黑死病主题,万圣节刚过不久,热度还没降下来,门口人满为患。
为了还原真人秀的真实性,节目组没有清场,排队时上一波游客刚刚出来,吓得吱哇乱叫,面无人色。
“真的有这么恐怖吗?”袁烨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听说有npc。”
“不止,这家鬼屋在当地很有名的,”安迪说道,“据说万圣节那天入内都要签生死状,虽然只是烘托气氛,但有一年真的有人躺进了他们的棺材里,然后发生机械故障被夹死了。”
“事后排查却一切正常,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游客要在棺材自动关闭时忽然钻出来,可能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也不好说。”
袁烨只觉得头皮发炸,用力跺了跺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他们的对话萧子昱只听懂了一知半解,面前的入口黑洞洞的,一方厚重的帘子挡住了视线,将天光也隔绝在外。
“我们要不排列一下入场顺序。”西蒙提议道。
萧谨川对这些牛头鬼面向来没什么感觉,当先打头阵,萧子昱被夹在他和袁珩中间。袁烨揪着他哥的衣角跟安迪手牵手,人高马大的西蒙断后。
“我们这阵型绝对坦克,”袁烨吞了下口水,“鬼,鬼见了都得绕道走。”
然而说得轻巧,进场后视野一暗,若有若无的空灵音效响起,走廊里几乎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只有不远处房间里闪烁着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