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烈得晃眼。
耳边似有挥之不去的虫鸣, 草地上沙尘纷飞,沾满了衣襟,腰底下不知道是什么, 膈应得很,邵承头顶是明灿灿的日光, 他在太阳底下被炙烤, 浸出的热汗打湿了碎发,贴着那张被情绪涨得通红的脸。
邢越像是一座推不开的大山,紧紧压在他的上方,他的手劲那么强悍, 让常年打架的邵承都挣脱不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攥着他的手腕,邵承则紧紧攥着拳头,和他四目相对, 仿若烈日对岩浆,能烧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打断对视的不是邵承的回应,而是一声来自看客的提醒:“越哥小心!”
惊雷炸响, 邢越顿时察觉到异样, 目光一转, 后方一个黑影压过来, 不等对方得逞,邢越迅猛地翻过身, 动作行云流水,顺利躲开来自身后的偷袭,那人见计划败露, 迅速逃离, 可邢越像是被惹火的虎豹,斗志昂扬, 一把抓住对方,往地上猛扣,摔得那人晕头转向,大叫一声“我错了越哥!”
求饶声中被按爆,死相惨烈。
邢越复仇后站起身,目光阴沉地盯着偷袭者。
“卧槽,怎么还有人?”被淘汰的最后一批人还没来得及撤离场地,目睹了这精彩纷呈的一幕,邢越的整套动作迅猛果断,反应异于常人。
地上的人被摔得轻声呜咽,捂着自己的胸口,面目扭曲。邢越这一下没留情,硬生生把人给砸在了地上,看起来像是受了重伤。
这一下也彻底击退了其他欲准备偷袭的存活着,障碍物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从那里逃离了。
邢越盯着动静传来的方向,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赛场上还有幸存者,或者说还藏匿着幸存者。
邵承从地上站起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看向辽阔的赛场,不知幸存者几人。
是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地结束了呢?怎么可能就只剩下他和邢越了呢?有人在等着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埋伏起来,叫他们筋疲力竭后再来收割最后的胜利呢。
邵承并不在乎胜利,他当下只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有邢越在的区域。
“越哥,你们别打了,”淘汰的人说,“这看着还有人活着呢,太鸡贼了,搞偷袭,你们先把场地巡视一遍吧,不然让别的系捡便宜。”
“我去那边。”邵承俯身捡起外衣,二话不说就往林子深处里去了。
邢越看着他,又看看地上被摔狠了的偷袭者,没有出声询问,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当表演系几人走出来的时候,起始点一大批被淘汰者涌上来问他们里面的情况,七嘴八舌的声音都是问谁赢了。
“我猜是越哥!”
“邵承吧?我滴妈,邵承太猛了。”
“快说谁啊!咱们下注了的!”
大伙激动地问,要他们转述情况,目睹现场情况的人只好道:“都猜错了,还有人活着呢。”
“还有人?”
对方将后续情况转述了一遍,大伙惊诧,沈俊文探头探脑,反应过来什么,指着新闻系的人说:“杨延呢?”
新闻系的人默不作声,都说没看见,沈俊文后知后觉,新闻系还有一部分人在赛场。
“雷锐也不在,播音主持的也有两个没回来,卧槽……”沈俊文忧虑,看向那伙人,“你们玩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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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离开那片区域,赛场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方才邢越遭受的偷袭证明这里不止有他们两人,还有人存活,但应该也不会太多,对方要藏起来,是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的。
赛场这么大,如果他们不出来,这样一个个找下去耽误时间,没完没了。
此时邵承孤身一人,对胜负也非势在必得的他,生了一个新的想法,那想法对编导系来说,不是好事。
经历过几番激烈斗争后,体能消耗得厉害,邵承在林子里转了片刻,找到一个木桩坐下歇息,以及盘算新想法,偏偏就是这个时候,他听见了些动静。
藏在这里的人也发现了他,当他发现邵承是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马上逃开,而是全神戒备地防着他。
“就剩我们几个了,别躲了。”邵承对树后藏不完整的身影说。
“早发现我了还是?”对方从树后走了出来,正是表演系的领头羊雷锐。
“你弄出动静了。”邵承抬头看着他,问:“他没解决你?”
邵承口里的他雷锐知道指谁,这个赛场上活到现在的,都算是厉害的人物了,彼此都有耳闻,雷锐说:“会长解决林峰的时候我跑了。”
邵承沉默不言,邢越还真是恐怖,表演系两只领头羊,他说搞就搞了,难怪这么受崇拜,这战斗力不俗气。
雷锐体格健壮,看着就知道是健身房里的常客,他是妥妥的壮汉一个,以至于邵承很难想象他逃跑时的模样,得有多滑稽。
“会长太吓人了,”雷锐说:“又加了个你,真行,你们编导系今年要大出风头了。”
邵承听着他的夸赞,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谦虚什么。
“我们怎么办?一对一?”雷锐说:“我知道你刚刚激战过,别说我小人,到现在了大家都想赢,你们编导两个猛将活着呢,加上会长我肯定弄不过,我们俩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