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宇文佾身上的恩怨, 疫女只知大概,不知详细。鹤云栎又问了几句,没能再问出什么。
“谁把他打成这样的?”
疫女又写了一个“娘”。
修界称呼中带这个字的只有一人:“胜殊娘娘?”
疫女点头。
鹤云栎暗想:胜殊娘娘都已经出了手, 这件事应该会很快结束吧。
他又问:“你看到过两位剑修吗?一个和我差不多高, 一个比我高一个拳头。”
疫女摇头。
看来二师伯和三师弟没有遇到宇文佾。
得知两人没有被卷入麻烦, 鹤云栎放心下来。
船头,宇文佾还在思考能让应岁与改主意的方法。
只是对于什么都不缺的丹圣来说, 很难有东西能打动他。
“我知道一处圣族遗迹。”
应岁与静静饮茶。
“我知道很多上三宗的秘密。”
应岁与不吱声。
“我可以用一件天阶法宝作为报酬。”
应岁与有了反应。
但略作思考后, 他依然选择了拒绝:“我还是更想看你遭罪啊。”
……
天蒙蒙亮,鹤云栎独自上岸给三个弟子买早饭,虽然有辟谷丹, 但鹤云栎还是想在能力范围内让他们吃好一些。
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呢。
再说, 茂州目前最危险的宇文
佾已经在客船处了, 岸上倒成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因为不想引人注目, 他来得很早。
包子铺还没有开门,但已经开始做包子, 朦胧的黑夜中带着面香的蒸汽腾腾从门缝里冒出。
鹤云栎敲了敲临街的小窗, 小窗打开, 露出一张脸,一番交谈, 他买到了三人份的包子馒头。
之后又去其他几家店铺买了些吃食,给弟子们备够了两三天的食物。
就在他回去的时候, 一行人迎面走来。
领头的谢卿眠瞧见他, 很是意外:“鹤小友?”
“谢掌印!”
鹤云栎有诧异, 但不多。
他们看样子是来搜查被胜殊娘娘打伤的宇文佾的。
谢卿眠神色瞧着颇为凝重, 他给了下属一个手势,让他们继续搜查, 自己则留下来与鹤云栎交谈。
“你一个人来的?”
“还有我师父,我们才从天利三十八院参加完选徒大比回来。”
这样一说,谢卿眠便理解了鹤云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会买凡人的食物。
“想来掣雷山庄的事你们也听说了,短时间茂州怕是不能出入了。不如到白玉京的茂州分部暂住吧。”
“多谢掌印美意,我和师父一起就行了。”
听他提应岁与,谢卿眠明悟:“也是。应丹圣不喜欢和官方打交道。那小心些,最好不要再单独外出,跟在你师父身边。”
虽然在私事上很多话,但对公事,谢卿眠只字未提。
鹤云栎想了想,还是关心道:“谢掌印遇到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满脸忧心,是娘娘怎么了吗?”
唯一能影响谢卿眠心神至此的也只有娘娘了。
而且,灭门案虽骇人听闻,却也不用掌印亲自参与搜捕。除非他很急,一刻也等不得。
“娘娘并没有怎样!”
谢卿眠反应颇为激烈,说完他自己都一怔:“我要继续执行公务了。”他扭头对剩下的两个随从吩咐,“你们俩,陪着鹤掌门回去。”
鹤云栎更感觉出了事。
临近停船点鹤云栎找借口支开了两人,独自回了船上。
他猜测娘娘在和宇文佾的交手中中了招,但不知道要怎么向应岁与提起这件事。
师父只怕不想从他名字里听到那个称呼。
将食物分给弟子们,又叮嘱过他们不要去甲板上后,鹤云栎找到了应岁与。
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师父知道。
看到他来,应岁与抬手拦住他的脚步,自己走了过来:【怎么了?】
依旧是用传音入密。
宇文佾就在船边,虽然看不到甲板上的情景,但如果直接交谈,他绝对会偷听。
鹤云栎简单描述了在岸上的遭遇:【我方才在岸上遇到了谢掌印在带队搜捕,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了。】
这又怎么——
应岁与眸光一转,明白了弟子想传达信息的绝非字面那般简单。
【为师知道了。】
【阿栎。】应岁与叫住准备离开的鹤云栎,【有心了。】
鹤云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将见到的告诉了师父而已。】
应岁与摸了摸他的头:【去船舱里吧,没事不要再出来了。为师会尽快处理这件事的。】
鹤云栎回到船舱,发现松松在门后等着他。他抱起松松:“早饭吃完了吗?”
“吃完了,我吃了两个大馒头。会长高高。等我长大了,我来抱师父。”
弟子的可爱驱散了麻烦带来的阴霾,鹤云栎忍俊不禁:“那师父等着了。”
目送弟子离开后,应岁与坐回船边:“你似乎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