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 辛染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因为他说不想见到霍南洲,霍南洲最近便总是早出晚归,避开了白天和他碰面的机会。
但是他知道, 霍南洲每晚都会来这个房间给他掖被子,或者就站在他床边看他。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他很认床, 整个房间都是霍南洲的味道, 他小时候觉得好闻, 现在这些味道却是无孔不入地折磨着他。
脑袋里那些东西理不清,他拿着纸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折出自己想要的纸船, 就如走入死局。
就在这种时候,一张纸条被一位仆人塞进了他的手心。
他惊讶地抬眼看向那位仆从,那人跟其他仆从没什么两样,在打扫完房间后就退了出去, 仿佛刚刚塞纸条的不是她一般。
纸条被裁得很窄, 卷成圆筒的形状,他慢慢展开那薄薄的纸。
纸上没写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时间。在卷起的边角处画了只耷拉着耳朵的小金毛。
他知道纸条是谁传给他的了,他将纸条卷了回去,漂亮的眼睛弯了一点弧度, 紧绷的神经第一次有点放松下来。
他站起身,攥紧了纸条,却不知道该藏在何处,
门从外面被敲了几下,将屋里的人吓得腿一软, 小腿撞上床的边缘,辛染整个人摔回了床上。
他的双手撑在床上, 左手还藏着那纸条。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火速开门进来。
看到的就是眼眶通红,惊慌失措的人,辛染强忍着痛要站起来,结果不仅是被撞的小腿,因为紧张,两条腿都颤抖着,越发站不起来。
辛染飞速看了一眼杵在门口的人,就马上低下了头。
被卷成圆筒的纸条,因为攥得过紧,坚硬的一端戳进他柔软的手心,加上内心的紧张感,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在看到面前霍南洲的裤脚时,他不安地直掉眼泪。
霍南洲非常担心他,蹙着眉头,问他“是不是痛?”
他全身紧绷,第一次瞒着事情,喉咙干涩得甚至发不出声。
得不到回答,霍南洲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辛染忍受对方喷洒在他脖颈的热气,没有动弹,只是颤抖着捏紧了手心里的东西。
有力的臂膀将他抱回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笼着他的脚踝,低头查看小腿肚那的淤青。
又拿来了冰袋仔细帮他敷着,冰袋触碰到温热的小腿,刺激得辛染整个人抖了下。
宽大有力的手,笼着他的脚踝,将他的腿抬起来,看着那撞到的部位,面前的人好似叹了口气,侧过脸在淤青处落下一个吻。
辛染又是浑身一哆嗦,手心的汗水透过纸条,潮湿的纸黏腻在他的手心。
小腿肚上的冰袋和覆在肌肤上滚烫的手,仿佛冰火两重天的按在他的淤青上,折磨着他整个身心。
也不知道霍南洲有没有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冰凉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额上是一层薄薄的冷汗,霍南洲用干净的手帕一点一点擦拭着他额角的汗。
“最近,出了点问题,要去解决一条不长眼的狗。”
霍南洲自顾自地说着,汇报着他之后几天的动向,瞳孔却盯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辛染半握拳,紧张地将手缩到被子里,也不应话。
霍南洲打开一个药酒瓶子,蹲在他面前,用棉签涂着他受伤的地方。
“我想亲亲你,好不好?”
他是吃准了辛染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上药时还故意侧着脸,露出还有点巴掌印的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