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耳塞福涅?”
哈迪斯皱眉,一时间没想起来这是谁,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德墨忒尔的女儿。
他对于珀耳塞福涅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那是一个开朗的种子女神,而且是一个和冥府八竿子打不着的神明,很难想象到这么一个名字会从塔纳托斯口中说出。
“发生了什么事?”
塔纳托斯的神情相当严肃,“她被带着海德拉毒液的箭矢射中了。”
哈迪斯立刻站了起来,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收缩。
海德拉的毒液与他和温澜书脱不开关系,但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海德拉毒液不是已经交给丘比特的了吗?
哈迪斯迅速往奥林匹斯山而去,在哈迪斯的要求下,塔纳托斯将来龙去脉详细的讲了一遍。
“射出这支箭的是一个人类猎户,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丘比特用于猎杀怪物的沾着海德拉毒液的箭矢,射中了正在编织花环的珀耳塞福涅。”
“糟糕的是那支箭矢是一支铅箭,珀耳塞福涅这几天又和德墨忒尔殿下待在一起,在被箭矢射中之后,珀耳塞福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的母亲。”
说到这儿哈迪斯基本上就已经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此刻他们来到了大地之上。
德墨忒尔司掌丰收,只要她待在奥林匹斯山上,大地便永远生机勃勃。
而她又是位和善的女神,就如同天际洒下的金色暖阳,常年待在奥林匹斯山上,从不轻易离去,毫不吝啬的将丰饶洒向大地。
因此在此之前,大地仿若覆盖着永恒的绿毯,植物常青,林木繁茂,从未显露过任何衰败的迹象,即便地上有些许落叶,那也不过是树木自然的代谢,树冠始终苍翠欲滴。
但是此时此刻,枯黄自地平线一路蔓延过来,将土地染的一片斑驳。枝头的树叶迅速枯萎,风一吹便旋转着落到地上,只留下伶仃的枝干。唯有地上落叶层层堆积,踩上去嘎吱作响,如同一曲破碎的哀歌。
显然,德墨忒尔已经追逐着受伤的珀耳塞福涅离开了奥林匹斯山。
太糟糕了。
哈迪斯想。
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宙斯从未想过德墨忒尔会长时间的离开奥林匹斯山,因此在大地枯黄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丰收女神了。
此刻他们已经失去了德墨忒尔的踪迹,宙斯只能一边派人出去寻找,一边将丘比特拎过来,试图弄清楚铅箭到底是怎么到一个人类手上的。
哈迪斯到的时候,宙斯正坐在王座之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丘比特。
风流多情的人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王的威压便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大殿之上的侍从僵硬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丘比特没见过这阵仗,有些惊慌的小声辩解道:“我……我已经很小心了,那个猎人提取毒液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根本没机会私藏,我想不到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丘比特的话语突然顿住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的惨白,下一刻又被滔天的怒意席卷。
“是……是那个时候!”
“那个人类竟然敢耍我!”
丘比特想起来了,就在他为了杀死怪物而练习射箭时,是那个猎人提议用沾了毒液的箭矢练习,以提高精度。
在丘比特的时刻关注下,猎人的确没机会趁着提取毒液时偷偷将部分毒液藏起来,但是丘比特用毒箭练习时,可是那个猎人将射出去的毒箭捡回来的,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毒箭掉包。
丘比特只是个半吊子的弓箭手,他根本分不清毒箭和普通的箭在重量上的细微差异,再加上他对那个猎人很信任,只要铅箭仿造的足够精巧,是可以骗过丘比特的。
但这同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个家伙根本就是处心积虑的来骗我!”
丘比特撇了撇嘴,突然有点难过,他虽然贪玩又傲慢,但是作为第一个认真教他射箭的人类,他心中对那个猎人是真的存在几分感激的。
“但是那个猎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