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贴着睡了一晚上, 早上六点多裴颂被闹钟叫醒时,贺闻识已经不见了。
估计是怕早上起来时被他室友发现,提前走了。
裴颂盯着空床铺看了会, 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是有点……奇怪。
裴颂蜷下手指,又微微抿唇。
洗漱完后, 他一贯地提前了二十分钟到教室。
教室里这个时候一般没人,不过今天裴颂进去的时候, 贺闻识正懒懒散散地倚在桌子上,闭着眼睛, 像是在补眠。
听见脚步声, 他一下睁开眼, 朝裴颂看过来。
“哟。”他直起身,像往常一样打了个声招呼。
裴颂应了声, 走到他身边坐下,一边拉开书包拉链一边问。
“还是很困吗?”
“嗯。”为了不碰到裴颂那两个室友, 贺闻识今早特意是五点爬起来的,此时正困得要命。
他打个哈欠, 抱臂,没骨头似的赖到裴颂身上, 头还抵在裴颂肩膀上蹭了蹭。
“同桌,靠靠。”
“……”
裴颂瞥他一眼,倒也没说话, 由着他去。
自己拿出要早读的课本,翻开开始背诵。
他坐姿端正,声音清冷冷的, 发出来的字音标准好听,身上校服也散着清爽干净的洗衣粉气味。
贺闻识低头抵在他肩上, 唇角在裴颂没看见的地方扬了下。
啧,简直享受。
不过这份安谧没能持续太久,五分钟后,陈立踏进教室。
他习惯性要跟裴颂打招呼:“班——哎?”
陈立顿住,“贺哥你终于回学校了啊,今天也来这么早?”他上下扫了眼他们两人的姿势,哇哦了一声,“你和班长关系还挺好,要我班长肯定不给我靠哈哈——”
他哈着哈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那边,贺闻识已经睁开眼,眼皮半压着,不爽地看了他一眼。
烦死了的。
他直起身,嘴里不耐地啧了声,仿佛很嫌弃他在教室里一样。
陈立:“……”
陈立:“?”
—
很快就到了国庆放假。
这两天贺闻识也随随便便,聊天似的跟裴颂说了点他家里的事。
“你大伯和堂哥?”裴颂写题的手顿了顿,看向贺闻识。
贺闻识这几天回家是因为他爷爷病重,要开始分配遗产了。
他爷爷一共两个儿子,一个贺闻识父亲,一个大伯。
但贺老爷子却是想越过子辈,直接将产业都留给能力更为出众的贺闻识掌管。
贺父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但贺闻识大伯和他的儿子知道后却一下开始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