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 也不告诉你。”
言祈灵异色的桃花像蝶翼般扇动,那是仿佛竹叶飘落一般的轻轻眨眼。
他继续之前的话题:
“就像我之前说的,唯有给外来者留下‘生机’, 由无间主亲自设下那些无法改动的‘出口’。才有出现‘入口’的概率, 无间主才有壮大自身的可能, 只是自此之后,‘出口’无法再进行更改。”
“无间主能做的只是对‘出口’叠加重重障碍。所以,只要通往‘出口’的路线被世界验证是可行的,那么,外来者就有空子可钻。”
“能进去, 自然就能出来。”
明仪阳早就明白, 纠结关于言祈灵的一些秘密毫无意义。
换做别人,想让他按捺自己的情绪是不太可能的。
除非现在的情况必须通过伪装才能搞到情报或者足够的利益。
但言祈灵就是可以一句话让他放下内心的好奇, 转而去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好在他还有另一个感到困惑的问题:
“为什么封狱列车的世界会对无间主有那么严苛的要求, 简直就像……不想让它们吃人一样。”
“因为这个世界被造的目的, 就不是为了让无间主们掠夺生命。”
言祈灵温柔的语调变幻了态度, 逐渐接近寒冬里飘下的雪:
“这里原本应当是无间主们的地狱, 是祂们罪恶的终点。”
“但是封狱列车的出现, 改变了所有的事情。它让被囚禁的罪恶成了无辜者的刑法, 任由放逐的疯狂在血腥杀戮里享乐。”
“它颠倒了所有, 但它不会永远放肆下去。”
因为他不会允许。
那些东西既然打开了封狱列车的游戏。
就必须玩到底。
明仪阳望着他颇为冷峻的侧脸, 问:
“所以,这个世界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的……无间主专用监狱?”
言祈灵回以笑容,移开话题:
“你可以这么理解,总之……那个沙暴的世界, 有绿洲,有猎人留下的小屋, 有指引的地图……实际上,只要拿到第一波物资,后面的很多事情都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
“而且没有鬼怪的侵扰,其实会让外来者们更加团结和专注。我很喜欢那次逃生的体验,无人伤亡,整体很轻松,除了风暴有点大,其它都很好。”
“那死亡率呢?”
明仪阳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
“你从那里出来以后,应该就不存在什么死亡率了。怎么样,那个空间好吃吗?”
言祈灵苍白的指间掠过艳红唇角,仿佛真的在回味般,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不错。”
明仪阳想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调侃。
可他望着对方柔软艳红的嘴唇,蓦然回想起龙鱼堂外那个牡丹旗袍的幻影。
松掉的高跟鞋和紧紧锁住的盘扣,贴身的腰线和这人山巅高雪般傲然的轻视,都刺激了他骨子里潜藏着的,蠢蠢欲动的危险欲望。
仅凭想象就已经能够勾勒那些尚未被自己描摹过的细节。
这一刻他脑海中闪过的纷乱念头,真实得有些可怕。
不要说他没有试图克制过这些过于丰沛的想象。
实在是速度太快,按下一颗葫芦,起来一百个瓢,千奇百怪的思绪缠绕着,在短短的几秒内把所有能想的不能想的事情全都演绎了个遍。
他只能不动声色地抿住自己的唇,选择暂时闭嘴。
可内心的蠢动仍然无法遏制,他几乎是被冲动要挟着去做些事情。
最后,他假装平静地靠近了言祈灵所在的位置。
两人的距离在这一刻拉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