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江杳还是先勉勉强强坐上了段逐弦的车。
虽说两家联姻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但眼下他家没有完全渡过难关,还处在单方面索取的阶段。
万一惹老爷子不高兴了,他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不值当。
他没见过段逐弦的爷爷,但能赤手空拳搏出华延这样一个资本巨物的大佬,想必手腕不会太软。
江杳还在认真分析同居的利弊,忽然听见段逐弦问他:“吃晚饭了吗?”
他扭脸凝视车窗,硬邦邦说:“吃了。”
段逐弦对开车的林助说:“直接去下一个目的地。”
车子追随逐渐黯淡地平线,离开科技园区,驶入了一条熟悉的青灰色马路。
“等等。”江杳朝外面确认半晌,偏头看向身边浏览笔记本电脑的男人,“这方向好像不对吧?”
段逐弦“嗯”了一声,专注的目光仍落在屏幕上:“先去你家,拿行李。”
“?”江杳一愣,“合着段总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琐事而已。”
段逐弦不咸不淡抛出四个字。
“行,算你贤惠。”
江杳咬牙说完,没忍住瞪了段逐弦一眼,触到对方唇角的弧度,又似乎是光影交叠后的错觉。
从公司到他家的小区要经过一段闹市,前面的商场好像在举办明星站台活动,尤其拥挤,车子走走停停,堵得江杳有点心烦。
一旁的段逐弦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仿佛这世间不会有任何事物能打扰到他。
江杳撇撇嘴,见怪不怪。
以前上高中那会儿,有次大家都在开开心心举办运动会,只有段逐弦消极避世,拿着本外文书,坐在僻静的角落里。
后来还被人偷偷拍了照片,宝贝似的私下传来传去,都快盘包浆了。